“婶子你快尝尝!”
姜月捏了一条给她,红婶咬了一口:“小黄鱼?不像啊,这也太好吃了。怎么瞅着有点像泥鳅,可怎么没有土腥气。”
她之前买过泥鳅,想着给家里男人补补身子,结果都不爱吃,后来她也不买了。
没想到姜月做出来这么好吃。
姜月舍得放油,而且复炸了两遍,炸的焦黄酥脆,咬一口满嘴喷香。
四个孩子围坐在小桌边,他们分了一小盘尝味儿,傅江河顾不得烫,捏起一条就丢进嘴里。
“呜!好吃,好脆,好香!”他嚼的恨不能把舌头吞掉,他嘴里叼着剩下的半条,给平安和小果儿一人捏了一条,还催他哥,“哥你快尝尝,也太好吃了。”
傅小山咬了一口,面上没有太大反应,只是狭长的眼睛瞪大了一些。
傅江河迅速解决一条,开始第二条。
傅小山吃的很慢,每一口都细嚼慢咽。
他们也抓过这种泥鳅,在村里的小河沟里,他和弟弟抓了一小桶,用石头垒个灶台,中间点火,把泥鳅扔进火里烤。
烤熟的香味把小胖子招了过来,弟弟被打破了脸,他肚子上挨了两脚,才把肉抢下来。
却被奶奶撞见,说他们欺负人,不由分说把泥鳅都拿走给小胖子。
他们扒开灶台的黑灰,找到一两条遗漏的。扒开外面一层黑灰,已经不剩下什么肉了。
外面烤糊了,里面还夹生。
以往找到点吃食,他们都会紧着妹妹,但他们不敢把生肉给妹妹吃。
那是他吃过最好吃的肉。
就像吃烧化的柴火。
此后好长时间,他都以为肉就是柴火味儿。
自从那女人变了之后,他们的生活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他和弟弟再也不用挨饿,不用打架就能吃饱。他也终于知道,肉是什么味道,鱼是什么味道,泥鳅原来这么香。
傍晚霞光万里,空气里都蔓延着幸福的味道。
与此同时,县城的一栋筒子楼前,傅老太裹着个纸壳子,坐在楼梯上昏昏欲睡。
她来瞧虎子,结果丁翠芬家锁着门,楼梯上的穿堂风吹得她直打哆嗦。
“怎么还不回来。”傅老太揉了揉咕噜噜叫的肚皮,恼火,“这家人真没礼数,老婆子我来了这么些天,连他们家一口热饭都没吃上,一口热水都没喝上。”
想到怀里捂的热乎乎的三百五十块,还有小儿子即将被放出来的场景,她心里顿时舒快了,觉得风也不冷,丁家人怠慢点,也不是不能忍。
“哎,老婆子,让让路。”
几个小青年正抽着烟从她身边跑过去。
傅老太狠狠啐了一口,下一刻,眼前一黑,当头被一个麻袋套住了。
“哎哟!哪个鳖孙玩意儿!”她刚要破口大骂,就被人七手八脚按到楼梯上,后腰磕地生疼,两眼冒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