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中午下班时间,有军嫂买菜回来,见这情形站着看了一会儿,议论纷纷。
“婆婆都给跪下了,这儿媳妇也太不知道好歹。”
“男人把孩子带走了,婆婆装模作样的来哭,难说是谁的不是。要是真想媳妇回去,好好来说和,夫妻哪儿有隔夜的仇,干这种下作事。”
“天大地大父母最大,就算婆家行事不合适,那也不能让婆婆跪地上求啊,像什么话。”
“听着像是傅营长家的?”
“新搬来的战斗英雄?不能吧。”
听着周围的议论,偏向她的居多,张老太心里美滋的,找到了优越感。
傅老三还是战斗英雄,我呸,今天斗的就是战斗英雄!
傅老太让她儿子丢工作,她也得闹的傅老三不得安宁,刚来家属院的时候,她瞧着那配枪的哨兵还有点怕,可闹到这会儿也没见哨兵有反应,她更放得开了。
本想着傅老三退伍了,怎么听着还是个营长。
营长怎么了。
老话说的好,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部队有纪律,不能跟她这样的老太婆计较。
想清楚之后,张老太演的更上劲儿了,积压了几天,总算出一口恶气:“玲儿啊,妈求你了,跟我回去吧,你在自己弟弟家住着,还跟别的男人不清不楚,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为你弟弟的名声考虑啊。”
吕小军听到就炸了:“老太婆嘴巴放干净点!你骂谁呢!”
傅老太被他吓了一跳,跪着往后倒,边爬边求饶:“当兵的打人啦,救命啊,打死人了!”
吕小军根本没碰到她,她这么一喊,吕小军骨子里的纪律控制着身体,站那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一时不察还挨了张铁军一棍子。
红婶听到消息从家里赶来,腰上还系着围裙拎着锅铲,见吕小军被打,她冲上去一锅铲拍在张铁军的脑门上。
“敢打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姜月容不得张老太胡咧咧,拄着拐杖,上前就给了张老太一棍子:“我可不是军人,我能打你!让你骂人,让你颠倒黑白,让你嘴欠!”
“你儿子家暴把我姐都打流产了,还有脸来要人?还抓我侄女威胁,你上嘴唇下嘴唇一碰就想栽赃我姐?”
“吕连长是看不得你儿子家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帮助百姓帮助军属帮助弱势群体。”姜月跛着一条腿,把拐杖抡的虎虎生风,打的张老太毫无还手之力,“你这老太太诬陷军人,诬陷军属,就是破坏军民团结,挖社会主义的墙角,得把你抓起来再教育!”
周围人听了姜月的话,顿时明白了怎么回事,任凭张老太哭的在惨,他们都不信了。
军属院里一半家属都是红婶这样的,打过鬼子干过革命,都是刀锋火山里踏出来的。
哪个男人敢打媳妇,反手都能给他个打耳刮子,别说家暴导致流产,要是打到那个程度,谁打赢都不一定。
“原来她儿子是个打媳妇的窝囊废,那是得打,狠狠的打。”
“什么年代了,妇女能顶半边天,打女人这种封建余孽,就是封建主义毒瘤,该打!”
军嫂们风风火火的性子,嘴上骂还不解恨,手边什么趁手扔什么。
一时间,烂菜叶子土坷垃稀里哗啦往张铁军和傅老太身上砸。
张铁军来帮着要人,却被当成家暴男,脸上也臊的挂不住,这要是让他的同事和街坊邻居看见了,脸还要不要了,以后还怎么在街面上巡逻。
张铁军有点气她妈,弟弟的家务事,回回都扯上他,搅得他一家不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