缨子迟疑了一下,让一个咒巫看自己的精神冥海,哪怕她心里告诉自己葵司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做什么。
但下意识地,还是有些不相信他。
“缨子!”阿弥看着这一幕,眉头轻轻一皱,催促道。
缨子心下暗叹了一口气,在葵司愈发不耐的眼神下,低下了头。
葵司指尖立即轻点在了她眉心处的图腾印记上。
一股柔和的精神念力缓缓顺着手指进入缨子的精神冥海。
……
次日一早,阿丽睁开眼就看到白占坐在床边不远。
和银阑面容像是迟暮的老人不一样,白占如今看上去却还是一副年轻人的面孔。
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人才只比银阑小了一两岁。
想到瓦塔堪森林里甚至有传言说白狮部落的祭司一直都是同一人,只不过用了什么秘法,所以每次他成为祭司前的身份都会不一样。
然而他始终却都只有一个名字,那就是白占。
阿丽跳下来的动作,被白占察觉到了,他看了过来,“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
白占声音里透着老年人咬文嚼字特有的迟缓。
阿丽腹语道,“还是疼。禁术的反噬太厉害了。”
白占低头将她抱起,端过桌上的茶杯,递到她嘴边。
阿丽喝了两口,奇道:“是雪上露?”
雪上露是一种天然巫药,它的生长环境应该是全年温暖如初,按理来说不会出现在瓦塔堪森林里。
白占会有这个,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你果然懂这个。”
白占笑了笑道,“是传承记忆吧。”
阿丽不可置否地轻“嗯”了一声,也不意外他会猜到。
这些个年纪过大的祭司,总是能有各种法子知道他们不想说或是不知道的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兽神考虑到他们马上要去见他了,所以才经常会给他们开个后门走一走。
“雪上露是那位大殿下让人送过来的,葵司,嗯?这个巫祭对你的目的似乎也不简单?”
说到葵司,白占顿了顿,看阿丽的眼神瞬间变得有些意味不明起来。
阿丽心头微跳了一下,一副懵懂的样子问:“什么?”
“他对你起过杀意,你没察觉出来?”
白占语气带了点不解地道。
不至于啊,银阑的眼光还不会差到这个地步吧。
“……不管怎么样,有陌炎,他就不敢杀我。”
阿丽听完心下也是猛地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从白占口里吐出一个让人崩溃的答案来。
葵司,那个一肚子里坏水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对她有那种目的。
阿丽心底暗暗自嘲了下,白占可算不得她真正的长辈,估计关心白皓那个单身雄性找伴侣的事,也不会手伸这么长来关心她伴侣的事。
白占却不怎么放心地提醒她道,“你要小心葵司,他对你既然起了杀心,那哪天如果有机会,他会对你动手也不一定。”
阿丽微微沉默了会,道了声“好”。
其实不用多想,再过几天,她自己或许就能从梦里知道葵司对她为何有杀心。
应该,跟他老师的吩咐有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