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上还带着初晨的暖意,还有茉莉的清香。埋首其间,王晚晴心下其实很安宁。
但,她还是将手抵在他的胸膛上,推开了他。
朱槿轻轻地松开了揽在她腰际的手,他现下连低头与怀中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只敢落在地上。
老者虽说有些好奇屋子里那个包裹里面的东西是什么,可来到门口眼睛就没从抱着的那两人身上下来过。
见到他俩这模样,又是叹了口气。
“师父!师父!那……那是!!”陈盛典扒着老者的鞋面,颤抖着指向了那还散发着恶臭的包裹上。
老者见他怂成了这样,眉头微拧,朝着那布包靠近了几步,蹲下身来。
确实如朱槿所料,是人。
不过年纪有些小,两岁左右,包裹着他的布料已经腐烂了许多,露出了其间的白骨。
老者见的活人多,但死人更多。
用手将其翻开,仔细瞧了一下那些完整的骨骼,果不其然,是女孩。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她的头里面扎有数根银针。”朱槿将目光放在那具小小的尸体上,眸里深了几分。
老者闻声,对着照进来的阳光,确实看见了那眼眶,颅顶,外耳部位刺进去的几根细细的银针。
不仅如此,这小女孩的肝、脾、胰等部位都扎上了银针。
“埋她的地方在屋子的西南角,女主位。”王晚晴近乎是看见了那个小包裹里面的白骨就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了。
前世,她不只一个妹妹。
其他的,死掉了。
她那对禽兽父母不知从哪里听见的,针扎女婴可以杀女求男。若是埋在孕妇居住的房间的西南角,效果更好。
老者似乎是被提醒了什么,缓缓地将那腐烂严重的布展开,果然,上面画着一些已然看不清的符咒,他也会用血画咒,故而看得出那些灰褐色的痕迹是是血。
他重重的叹了口气,朝那还在战战兢兢的少年道:“报官。”
陈盛典闻言,软着腿跑出了屋外,却不想与在屋门口观望的沈媒婆撞了个正着,二人近乎同时倒地痛呼。
沈媒婆趴在地上,还在拧着眉毛呻吟着,便觉身体一轻,竟是被攥着领子丢在进了房内。
还不待将口里的痛呼喊出,就被身边的那一团黑肉白骨吓得叫出了声。
“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沈媒婆被吓得连连往后爬了几步。
“知道不是你。”王晚晴目光很是寒凉。
她不禁想起那天租住房屋时,郑大娘的特意叮嘱过自己的话。
“孕妇不宜多动,西南方的那间通风最好,我儿媳原先也在那里养过胎……”
胎……
原来是死胎。
怪不得听见自己怀孕后就突然愿意租出这房子,原来是这样。
“你只用告诉我,郑家几年前是不是丢过一个孩子……女孩。”
王晚晴的盯着那脸色煞白的沈媒婆,声音却淡得可怕。
沈媒婆颤着身子看向她,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道:“大约在两年前,郑家大儿媳一岁多的二女儿没了,但……都说是被狼叼走了的……”
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