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姐姐,床上软,去床上休息吧。”推开门后,陈盛典依旧紧抓着王晚晴的手不放。
“我想把头上的钗环卸下来。”王晚晴脸上很是平静,无喜也无悲。
“若是放你去梳妆台,若是你像刚刚在堂屋里吓跑黄全那样凭空变出一把弓弩来,我怕是小命难保。”
陈盛典浅笑着将藏在怀中的那支簪子抵在了王晚晴隆起的小腹上,语调很是浅淡。
“马姐姐,你也不想你腹中的孩子受到伤害吧。”
“扶我去床上吧。”王晚晴用那只并未被抓住的手推开了那直指自己腹部的利器,轻声道。
或许是因为她的顺从,陈盛典心情大好,用脚踢开了那张带着轮子的婴儿床,扶着王晚晴坐在了床上。刚想坐在她身侧,便被王晚晴一拳打在了腰腹。
哪怕王晚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陈盛典也只是捂着腰闷哼了一下。
原主的身体底子太差了。
再加上怀着孩子,她就没敢太过于磨炼自己的体魄。虽说已经不算是身娇体软,但相较于男子而言,终究是弱了许多。
“呵!”并无大碍的陈盛典轻笑了声,搬了把凳子坐在了王晚晴对面,道:“怕我脏了你的床?”
“当然。”王晚晴坐在床边,将手搭在了床的边沿。
“你又不是什么贞洁妇!明明怀着上一个人的野种,就急冲冲的找下一个人做丈夫!”
陈盛典想起搬过来的第一日,朱槿衣衫不整流着鼻血从她房里冲出来的模样,火气就直冒。
那天不只他师父看见了,他也躲在墙角看见了。
朱槿捂着鼻子是怎样着急忙慌的跑了出去,他的马姐姐又是怎样依依不舍的望着那人的背影。当天晚上在饭桌下,她又是怎样不顾廉耻的勾引朱槿的。
“贱货!”陈盛典脸上很是狰狞,那几分少年气也荡然无存。
赵师兄其实说得很对,这种女人不过是贱货一个。
对于他的辱骂,王晚晴脸上并无丝毫波澜,眼底倒是多了几分探究的意思。
感情他倒是因爱生恨了,可自己就没爱过,他就一个人在那里单方面的意淫。
“你算哪根葱?”王晚晴蹙眉。
“哈哈哈!我算那根葱!”陈盛典似乎是被刺激到了,从凳子上起身扯开自己的衣带,“我是不及朱槿,但你这个贱货不也勾引我吗!”
“我何时勾引你了?”王晚晴觉得有一口塌天大锅朝自己扣在了自己身上。
“那你为何送我衣服不送旁人衣服!又为何对我温声细语,还对我笑,而不对其他的男子这样!”陈盛典咆道。
话出口,王晚晴呆住了。
他是不是和赵立待久了,脑子都有些不正常了。
“朱槿也送了你衣服,也待你与常人不同,那他就是勾引你了?”
王晚晴淡淡的陈述道,“我也给你师父补过衣服,还对你师父笑过,也对罗大嫂笑过,还对罗大嫂的儿子笑过,那我就勾引他们了?”
“说实话,我送你的那些东西其实都是借花献佛,都是用朱槿给我的钱买的,或许勾引你的人其实不是我,是他!”
其实,最后一句话出口,王晚晴有点想笑,但还是止住了,怕破坏此刻有些严肃的氛围。
空气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陈盛典原本高涨的情绪瞬时低了下去,低着头盯着地上的砖石,似乎是被这话点醒了,在思索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