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说完,便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被抽干了。
许久未听见如此刺耳的话了,刘老爷的脸上黑得透顶,朝外大吼道:“来人!赵大夫醉了!给他好好的醒醒酒!”
再被人拉下去之时,赵立爆发出了刺耳的笑,“等着吧!我们都得死!都得死!哈哈哈哈……”
刘老爷只觉得晦气,如此好的日子,竟然叫这大夫毁了。
拍了拍自己的衣袖,便拧着脸出了静室。
可才行至转角,便听见有仆人来报,“有官来了!有大官!”
闻言,刘老爷急忙随着仆人来到席上,却不见那所谓的大官,连那县太爷也不见了。
许是看出了自己父亲脸上的急色,刘元施礼道:“是户部的巡官,来找县太爷,兹事体大,便回官府去了。”
刘老爷眉头皱了一下,点了头,想坐回席面上,但莫名的想到了赵立刚才的话,心中难免有些不安,便朝着席面上的长辈见了礼,追了出去。
好在设宴的地方还算深,那县太爷并未走远,跟在一个年轻的官后面,边走边点头哈腰,“下官平日里不常赴宴,若是早知您要来,便是神仙宴可下官步子也不会挪动一步。”
“您要找我,知会一声便好,何苦劳烦你亲自过来。”
他马屁拍得太急切,那官脸上倒是有些不悦。
“此事不可过于声张。”说着,他便停了下来,沉声道:“户籍可还在?近日是否增了几位到这里落脚的流民。”
年纪颇大的县太爷正弓着腰朝他陪笑道:“户籍不是三年一查嘛!这前年才查过的,怎还未到时候便又要查。”
这些年他报上去的人数不可谓没有掺水,那些本应该交上去的税收都进了他自己的腰包,不可谓不心慌。
“放心不是核对户籍具细,而是找一人。”户部巡官这些年也没少收好处,缓和了脸色,道:“此人姓马,是女子,若是找到了,便少不得你的好处!”
“这……”县太爷脸上滞了片刻。
怎都要找这人。
瞧着他的犹豫,户部巡官以为这是生出了推辞之意,沉声道:“是上面的贵人要找,不是你我这等小官可以推辞的!”
贵人?
县太爷眼睛往上抬了抬,“可是监察御史要找。”
“若是他倒也是好办!可惜不是。”户部巡官冷了脸色,“这位贵人的手段朝野胆寒,你最好不要再问。”
在朝野中能震慑百官的,不是当今天子,便是那位稳坐朝堂二十余年的王丞相了。
县太爷咽下口水,弓着腰,眉眼间俱是恭敬,“不知此人是犯了何事,若是匪徒,下官好多派些人手。”
“不是匪徒,是一位很是重要的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户部巡官拍着他的肩头道,“记住最好是活人,且不能伤到一星半点,否则那位贵人发怒,你我都不知是如何死的!”
话落,躲在角落里的刘老爷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
“老爷!老爷!”跟在他身后的仆人惊声叫道。
“快去请赵大夫……快去……”
瘫在地上的人嘴唇发白,双腿止不住的抖着,哑着声音囔囔道。
完了,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