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时,她也曾唤过自己乳名,不过这段时间很短。
父亲逝世后便再也没有人如此叫过他了。
许久后,朱槿敲响了房门。
于房内久候的王晚晴开了门,只见那人带着一股颓意,静静的立在面前。那双眼很温和,但带着些许碎开的水色。
那是他的生母,无论做出何种抉择,他总归是不会是开心的。
王晚晴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腰身,轻轻的唤了一声,“夫君……”
如若倦鸟投林,如若溺水的人抓住头顶的天光,朱槿埋入她纤弱的肩,紧紧的搂住她。
“对不起,我先前骗了你……”
王晚晴将手指探入他的发丝,轻轻一笑,温声道:“嗯……骗我自是不好。”
“我……”朱槿将她抱得更紧了些,语调带着些许的颤栗。
可一字出口,便滞了许久,像是在翻找那些细碎的记忆,不知从何开始,也不知如何开口。
“那些事情若是于你而言难以启齿,便不用说。”
她的声音柔而轻,带着几分静谧的安抚。
话落,王晚晴觉察到似乎有一两点温热的液体沿着她的颈后滑入肩颈,在她的脊背上带起来酥酥的麻痒。
他的个头是那样高大,和山一样。此时却埋在她的肩头像个受了伤来诉委屈的孩子。
才几句安慰而已,就这般经不住。
她的夫君,当真是好久都没人疼了呢……
王晚晴轻轻的理着朱槿的乌发,任由他那埋在心中的情绪淌下。
外面的雨丝停了,有一两声鸟雀的鸣叫从枝头传来。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死……”
将那些情绪处理好,朱槿松了抱住她的手,低头看她。
他的鼻头有些红,眼底更红,乌黑的瞳孔带着粼粼水色。
王晚晴用帕子拭过他发红的眼角,轻道:“嗯。”
用饭的桌上较之平日里多了一双碗筷,老者是长辈自是居正位,右侧是王晚晴从未见过的妇人。
她似乎很是坐立难安,理了一下滑到额前的发丝后,道:“我是妇道人家,怎么可以上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