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马加鞭地赶了一段时间后，叶曦辰和云翎两人终于回到了城王府，将此次前往天元村剿灭邪魔的经过详细汇报给了城主。

“好！干得不错！”段迟年很高兴，“本想着让你们去磨练磨练技术，没想到居然能够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实在难得啊！”

说着，他用左手拍了拍叶曦辰的肩膀，以示赞许。

“云翎，这次行动你也功劳不小，有什么想求的尽管提吧。”段迟年又对云翎笑眯眯地说道。

“谢义父！其实云翎也没有其他要求，就是想请教一下义父有关修炼的问题……”云翎低声答道。

“哦？但说无妨。”段迟年摆摆手示意云翎可以畅所欲言。

“云翎最近修炼时遇到了瓶颈，无论云翎如何努力，都无法将灵力凝聚成灵石，更别提突破境界了……”云翎有些落寞。

闻言，段迟年沉默良久，旋即轻叹了口气，才悠悠地道来：“其实这种情况，也并非是你能左右的了……云翎，其实你的资质也不差，只是被天道法则所限制……”

“天道法则？”听到这个陌生而遥远的词语，云翎与叶曦辰眉头紧皱。

“对，天地万物皆由法则掌控，凡天上之日月，地下之川河，风雨雷电，花鸟虫鱼，均遵循法则。”段迟年解释道，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所谓修道者的境界便是法则所化物，而境界也就是修炼的上限，往往随着修炼的进行而提升。当达成一定条件，加上修道者自身的悟性足够强，便能突破境界，化境飞升……”

“但是云翎，你与其他的修道者不同，在我收养你的时候我就发现，天道的法则在你身上制约的程度比其他人重很多，它所允许你修炼到的上限达不到境界的突破要求，甚至有些时候，它会禁锢你体内的灵力运转方式，这样一来你迈出那一步便尤为困难……”

“原来是这样……”云翎喃喃自语，脸色愈加难看起来。

“不过云翎你也不必灰心，逆天改命的事情并非没有，当时我就是在你身上看到这个可能性才没有放弃继续栽培你，你若真心想变强，或许有朝一日能够打破桎梏也未尝可知。”段迟年微笑着鼓励，“如果有需要，我也可以把府中的灵玉阁借给你闭关修炼，说不定就能有所领悟，跨越那一层壁垒了。”

“多谢义父厚爱！”闻言，云翎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内心早已喜出望外。

那可是灵玉阁啊！

据说里面布置有聚气阵法，灵力极为充沛浓郁，只是维持阵法消耗的天材地宝数不胜数，平时用于突破瓶颈、冲击境界等特殊时期，就府中少数重要的人物才可以使用，叶曦辰也才进去过两次。

而今天，段迟年却愿意把它借给云翎，足见他对云翎的器重和疼惜了。

“既然你叫我一声义父，义父自当全力支持你！好吧，你就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跟曦辰商量。”

“云翎告退。”话落，云翎躬身退了下去。

“曦辰啊，这次去天元村可有何领悟？”突然，段迟年笑吟吟地看向了叶曦辰。

叶曦辰微愣，旋即明白了自己义父话里的含义，恭敬地说道：“启禀义父，这次在天元村收获颇丰，对魔族的修炼功法也有了全新的认识。”

“哦？说来听听？”段迟年挑眉，饶有兴趣地问道。

“魔族修炼方法特殊，能吞噬他人血肉精魄化为己用，不仅阴毒残忍，而且极其危险。而且听那芜炁所言，他们似乎可以燃烧生命，换取短暂的强大！若是没有做好防备，很容易就被魔族抓住机会反咬一口……燃烧生命便是三族与魔族功法的根本区别。”

“嗯……”段迟年闻言，沉默片刻，忽然话峰一转，反问道，“曦辰啊，如果你撇开对魔族的偏见，再让你评价那燃烧生命的功法，你又是怎么想呢？”

抛开偏见？

叶曦辰一时怔住了，他完全没想到义父会提出这样一个问题。

他也不知如何才能回答准确，因为他一直都对魔族恨之入骨，从来就没有尝试过抛开偏见之说。

叶曦辰思索片刻，最后才缓缓开口说道：“这门功法不过是饮鸠止渴罢了，根基不修，终究难成大器，况且寿命本为世人所追逐，燃烧寿元实属逆天行径，必然后患无穷，并非正途，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修道之人不屑为之。”

“嗯，作为修道之人，你能是这样想也很正常。”段迟年点点头，赞同道，“不过曦辰，你换一个角度想想，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一个你能为之放弃一切的存在，又或是被逼入一个无力回天之境，你是否会愿意燃烧生命，拼死相搏，去争取一个渺茫的希望呢？”

“这……”叶曦辰一滞，一时哑然。

“罢了，或许你还未懂得什么叫‘舍’，能舍者天地不弃，既得者无愧于心！”段迟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曦辰啊，记住义父这句话，手段的好坏，关键是看你的立场与目的，坚守本心，方为正道。”

“多谢义父指点，曦辰受益良多！”叶曦辰拱手说道。

“嗯……你应该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是，义父。”叶曦辰点点头，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关门的瞬间他长舒了一口气。

总觉得刚才义父似乎话中有话，却又无法窥探其中真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