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江素兰睡不着。

转辗反侧，只觉得整个屋子都闷得很。

她披上外衣，准备出去走走。

可到院子，却发现一道身影站在夜色中，静静地看着今夜格外圆的月。

“娘？”

江素兰走上前，奇怪问道：“这么晚了，你怎么站外面？”

苏莲香侧头见是江素兰，愣了下后笑着道：“睡不着。”

“是因为白日的事？”

苏莲香微微点头，问着，“你为何也出来了，是上茅厕吗？”

江素兰伸了一个懒腰，看着明亮的月，回道：“不是，我也有些睡不着。”

很多事虽然理清楚了。

但她怕事情不如她所想的发展。

苏莲香盯着江素兰，许久后突地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素兰侧脸冲其笑道：“没错，都会好起来的。”

可笑完见苏莲香眉间还有着愁绪，她敛下笑容，问道：“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苏莲香张了张嘴，可又摇头，“没有。”

江素兰不信。

并对那未说出口的话，有所猜测。

她上前，一下搂住苏莲香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对方的肩上。

“娘，我应该好久都没这么靠着你了吧？”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脸。

让苏莲香忍不住鼻酸，轻轻应着，“嗯……”

江素兰听见到那嗓音中带着的一丝哭腔，她装作不知，又道：“有时候真不想长大啊，能一直做娘的女儿，就这么靠着娘。”

苏莲香努力压制住眼中的泪意，低声道：“你现在……也还是娘的女儿。”

江素兰笑着应道；“也对，我永远都是娘你的女儿，而且我长大了，也能照顾你和爹了。”

苏莲香心思敏锐，尤其是在这种事上。

她能看出江素兰是有意说这样的话，为了让她能安心。

也就是，对方知道她……

“嗯……”

苏莲香拍了拍江素兰的手，笑着道：“透透气，就早些回房吧，夜里冷，小心着凉。”

说完，她便抽出自己的胳膊，要回房。

可走了没几步，就被江素兰从背后抱住。

那么温暖，有力。

江素兰无比郑重道：“娘，谢谢你一直都支持我，陪在我身边，往后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和爹。”

苏莲香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她几次张嘴，都因为嗓子像是被棉花堵住，出不了声。

江素兰许久没听见回应，也没说话，而是更用力的抱住苏莲香。

最后苏莲香哭笑不得的回了声，“你抱这么紧，娘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江素兰连忙松了一些，但还是抱着对方，“我就想抱着娘。”

苏莲香没说话，却将手放在了江素兰的手上。

这次不是只拍了拍。

而是拉住她的手，许久，突地低声道：“也不知多穿一些，手都有些冰了。”

江素兰撒娇一般的道：“所以抱着娘温暖啊！”

苏莲香笑了笑，将江素兰的手抓的更紧。

两母女就在院子抱了许久，一直等江素兰被一阵冷风吹得尿意袭来。

她才道：“娘，你快回房吧，很晚了。”

苏莲香温柔笑着，“嗯，你也是，早些睡，明日不是要去县里办事吗？”

江素兰松开了手，可她知，对方的心已经冲她彻底敞开。

“嗯！我听娘的！一会儿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