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臻臻也是被气笑了。

“他们当然不信我一点实力都没有了……于是父皇就叫我过去问了，我不信我说的甲珏的身份，他就生气了，帝王疑心病总是这样，凉薄的恨，顷刻之间，儿子也能变得陌生……发妻也能变得碍眼。”

楚玄泽还是第一次说出这样的话。

可明明应该感伤，应该听到自己对父亲满是失望的语气中，柳臻臻感觉不到楚玄泽的一点其他的情绪。

只是把这件事情，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给说了出来。

可明明他说的，应该都是他自己吧？

发妻，也是那个红颜早逝的先皇后吧？

柳臻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毕竟楚玄泽这样，看起来不像是要安慰的，反而像是心里已经有了决断的。

“说起这个……你体内的毒素好像又多了一些，可是遇到什么事情吗？”

“用了御书房的一杯茶。”

楚玄泽没有隐瞒，甚至很是平静。

而柳臻臻心里一咯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你难道就一点没有……生气或者是想问问，到底是为什么的意思吗？”

“不用，因为我知道。”

楚玄泽笑了，只是那笑容里面多少带了一些苦涩，他看了一眼外边，“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错，陪着我出去转转吧。”

柳臻臻没有拒绝。

谁知这男人还真是蹬鼻子上脸，本来她好好把他推到了凉亭里，结果这人不满意，直接掂起桌子上的酒，抱着她一跃就到了屋顶上。

“你……”柳臻臻被他气的没脾气，上次遇到这么难缠的病人还是上一次！

这人多少有些任性的过了头。

只是看他今日情况这般不好，柳臻臻也就没说什么了。

他饮了一口酒，就坐在屋顶上抬头看着天，眼里闪过一丝怀念。

“我母亲很漂亮，自幼习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在我的印象里，她是天上的仙女，敢作敢当，敢爱敢恨。”

他的母亲，先皇后，柳臻臻也听过她的大名，那真是个传奇的女子。

样貌家世才情，那是个个不输人，她娘也一直念叨着，说当时先皇后被封为皇后的旨意下来之后，满城包括周边各城的女子都松了口气，但也都是心服口服。

毕竟人家的底气在这里放着，就是有母仪天下的资格。

她嫁入了皇宫也正好，刚好能够让她们嫁出去了。

只是……

“只是好景不长在，我外祖家被奸人诬陷，一天之内，整个家族就全部覆灭，母亲当时就疯了，再加上有奸人挑拨，父皇以为母亲水性杨花，就连我……也不是皇子，母亲以死证清白，一场大火，将凤仪宫烧的干干净净，连同她自己。”

柳臻臻光是听他说着，就感觉心里一颤一颤的，有一股烦闷的情绪，这狗皇帝为什么这么不受人待见，那也是因为，他根本就不做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