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双手将我扶起来,有人为我掸去披风上的灰,又有人为我放下披风的帽子。
「可有摔着?」我再抬眼时,就见额娘已经在我面前蹲下身体。
「还没过年呢,就急着给阿玛额娘,哥哥嫂子行大礼了。」我先看向额娘,又看向阿玛,傅广成傅清和大嫂二嫂。
听我这么说,所有人先是一愣,立刻笑出声来。
「可见是没摔疼。」阿玛勉强压下笑意,才开口说道。
「摔疼啦!」我冲阿玛说道:「不过有额娘新做给我的披风,就不觉得疼了。」
「怪不得额娘疼妹妹,媳妇儿要是能像妹妹这么会说,也能多得额娘几分疼爱了。」二嫂在一旁笑道,引的阿玛额娘又笑起来。
待我卸掉披风,二嫂将披风翻起来一看,就见披风摆上被我踩了个大脚印。
「踩脏了……」我嘟嘴念到。
「不妨事。」二嫂笑道,将披风递给她身后的侍女:「快拿去洗干净,再用熏香熏一下,送到格格院子里去。」
「是。」那侍女应道,捧着披风出去了。
「前段时间二嫂送我一个兔毛做的手筒子,可暖和了。」我扭头冲阿玛额娘说道。
「你大嫂给你留糕点,你二嫂给你做手筒子,要是傅宁也娶了妻,以后送你什么好呢?」额娘笑道,并抬手刮了刮我的鼻梁。
「可是有三嫂的人选?」我凑近额娘耳边笑问。
「先帝才驾崩,国丧两年,两年内皆不能有婚娶之事。」偏偏阿玛耳尖,听到我说的话。
「呐,若咱们家对原来的人选不满意,也就还有回旋的余地?」我看向阿玛。
「你听听丫头说的些什么话?」额娘也回头看向阿玛。
「但确实如此。」阿玛先是一愣,又笑道:「看来咱们家有些事还要听听英琦的意见了。」
从阿玛额娘处出来,傅广成和傅清向大嫂二嫂使个眼色,大嫂二嫂便先行离去。
「你这是要越过我们两个头上去了。」傅广成斜眼看我。
「怎么啦?」我一时不解,看看傅广成,又看看傅清:「就因为方才阿玛的话?」
「可不是呢!」傅清在一旁冷哼道。
「二哥~」我知道傅广成傅清不过是吓唬我,傅广成也罢,连傅清也这样,我便靠到傅清身边叫道:「我不过是随便说说,再说了,我也希望三哥能找个家世好,人品为人都好的人啊,不然以后嫁进来欺负我怎么办?」
康熙六十一年年底因康熙帝的过世而变得有些凌乱,雍亲王虽手握遗诏,但总有于他不利的谣言传出,有些像真的,有些像假的,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让人难以分辨。尽管如此,新帝登基后还是将事一样样做起来,比如定年号,不出我意料的定为:雍正。
因先帝驾崩,整个北京城的除夕都过的异常冷清,连鞭炮声也是零零星星的。除夕家宴上,阿玛额娘难露喜色,所以除夕守夜也没到太晚,一家人都早早歇息了。
正月初一起个大早,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汤圆,可别人碗里的汤圆都是六个八个,我和傅谦的碗里就只有两个汤圆。
「糯米不易消化,少吃些罢。」坐我边上的傅宽见我一副不太不乐意的样子,开口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