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公此时脸上笑容满面,与之前判若二人,脸上写满了慈祥。热情洋溢地拉着秦叔宝走进宅门,直至内衙。他眼含深意地对儿子吩咐道:“罗成,去陪陪你表兄,带他去我书房沐浴更衣。再找一套我现成的衣服给他换上。”
秦叔宝去了书房,洗漱完毕,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洗去了脸上的油彩,又换了新的衣服,焕然一新地走了出来,向罗公夫妇行礼,神情恭敬。然后和表弟又拜了四拜,礼仪周到完全。
随后,他请表弟要了两副柬帖,写下了两封信:一封信是求罗公盖章批准的,然后发给童佩之,让他们带回去复命,同时带着喜讯回潞州报告给兄弟单雄信,也让他也安心。另一封信则是交给尉迟兄弟,让他们转达给张公谨等三位好朋友,感谢他们的鼎力相助。
此时,后堂的酒宴已经准备完毕。罗公夫妇坐上主位,秦叔宝和表弟分别坐在他们的左右两边。酒过两巡,罗公看着秦叔宝,面露欣赏地说:“叔宝!我看你一表人才,想必有着过人的本领。可怜的就是你的父亲去世得早,你母亲又孤身一人带着你流落异乡,你有没有学过什么武艺?”
秦叔宝回答说:“启禀姑父,小侄平时就是使祖传的双锏。”罗公点点头:“是你父亲当年祖传下来的那对金装锏吗?你有没有带在身边?”
秦叔宝回答:“双锏小侄平时都是带在身边的,只是这次在潞州遇了事,被刺史蔡大人将这两根金装锏收为凶器,还有我的鞍马及行囊,都被没收冲库了。”
罗公微微一笑,右手轻轻一挥,说:“这个不要紧,蔡刺史乃是我的门生,这点小事好办,我明日派人去取回来便是了。不过现在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
罗公定了定,慢慢的说道:“叔宝,你姑父我镇守幽州,坐拥十余万雄兵,千员官将,都是按照功劳行赏。但你是我的亲人,我还是要关照的。我想让你以后就在我旗下为官,但是直接任命又怕会引起其他官将的议论,你日后反而不好服众。我的意思是,明天你跟我去演武厅,当众与众将比试武艺,让你好好的在众人面前展示本领,这样我就更好的提拔你,也能服众人的口,你意下如何?”
秦叔宝听了叔父的安排,大喜。立刻起身,双手抱拳行礼:“多谢姑父!小侄如此境遇,姑父仍不弃,愿意提拔我,小侄感激不尽!您的恩情就如同再造之恩。”
罗公满意地点点头,立即吩咐家将,传出了兵符,告知中军官,明天全城的人马全部出城,去教军场操演。
第二天清晨五更时分,天色尚暗,府中就响炮开了门,中军将士们簇拥站定,史大奈入大堂中参拜,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敬仰,向罗公回复报告了擂台赛的结果,补上了旗牌官的职务。
随后罗公一声令下,将士们迅速行动,他们全部穿戴整齐,整齐列队出了帅府。动作利落,没有一丝犹豫。枪尖在寒霜中飞舞,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决心。人人心中充满了坚定,眼中充满了期待。
现在叔宝因为还没有正式入职,没有官衔,只能按罗公府中的家将穿着:头上戴着一顶金顶缠综的大帽,身穿统一的普通内府家将服,头上系了一条银色的发带,脚踩粉底皂靴。骑了马,紧跟在罗公的身后,往东郭教军场去了。
倒是小公子知道今天有热闹看,也带着四名家将随后想跟过去。但刚到了帅府门口。就被旗牌官拦住了他们,只见这旗牌官也为难:就是一直跪在地上,头磕得砰砰响,哀求着,不管怎么也不肯让公子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