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听了叔宝的话,反而急得是满脸通红,立即大声反驳道:“秦大哥,你这么说,就是太小看我了!这种事情,我又怎么可能说戏言呢?如果我程咬金今天撒了谎,我就是个畜生!”
只见他一边说着,一边激动地从腰间的口袋里摸出一锭十两的银子,重重地放在桌上,指着银子说道:“你们看,这就是兖州官银,本来是我特意带来作为寿礼的,想必现在齐州州府中也有同样的银子吧?”话语中充满了决心和自豪,仿佛在向所有人证明他的诚意和勇气。
听了这话,秦叔宝的眼神变得非常复杂,只见他的手微微颤抖着,将那锭银子紧紧握在手中,然后缓缓地收入了自己的衣袖之中。周围的豪杰们一个个都愣住了,没有人开口说话,只有单雄信还保持着几分担当,他深吸了一口气,打破了沉默。
“哎!叔宝兄,这件事对你、尤员外和程知节三位来说,或许还好办一点?但我单雄信夹在中间,如今却真是左右为难了。”单雄信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苦涩,他的眉头紧锁,显然内心十分纠结。
秦叔宝微微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道:“单兄,怎么了?为何到了兄长这边,反而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单雄信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叔宝兄,当年在我寒舍,我与兄长结拜,誓言同生共死,情同手足。现在,如果我请求兄长不要为难他们二人,我相信兄长一定会答应的;但是如果这样,最终导致兄长被解送到京城,万一您有所差池,就是那当年的一拜之情断送了兄长的性命。但是今天如果要将尤俊达和程咬金交由兄长去复命受赏,我心中又怎能安宁?他们二人是我前日邀请到齐州来为令堂拜寿的客人。如果因为这个事情反而害了他们的性命,我以后又怎么向江湖上的兄弟们交代啊?现在岂不是让我两边都难做人?”
秦叔宝听了雄信的话,倒是一点也不犹豫,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声音却平静而坚定:“单兄不必太过犹豫,现在如何处理一切都听凭兄长吩咐。”
单雄信低头沉思了片刻,他的手指不自觉地捻着衣角,显然是在权衡着利弊。最终,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我现在处境确实难办,这样吧!只能请求秦兄你再给我半日的宽限如何?”秦叔宝微微挑起眉毛,有些不明所以:“半日的宽限?为何?”
单雄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各位,我们今天就假装不知道这件事,请各位朋友们不要耽误了我们这次来齐州的本意。明天我们还是照计划去秦兄的府上,带上我们准备的礼物,好好的为秦伯母拜寿。但是后面的酒宴我看就免了罢,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哪里还有心情喝酒?”
“等拜完寿,我们就都告别回去算了。到时候,秦兄你只需去府衙,说你是打听到的消息,知道是他们尤、程他们二人做的这个事,只管带领官兵团去武南庄抓人。他们两个我想也不是傻瓜,绝不会轻易束手就擒的,肯定会出来抵抗一番,至于结果如何,我们大家就管不到了,看各自的本事吧!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叔宝兄,你能答应我吗?他们两人的命运,到时候就交给他们自己吧!”
秦叔宝的眉头微微一挑,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敬佩,也有一丝无奈:“单兄,你自认为是豪杰,却似乎就看不上天下其他英雄了吗?”
单雄信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声音中带着一丝歉意:“秦兄,听你的意思,你是责怪我了吧?”
秦叔宝连忙摇头,他的眼神诚挚而坚定:“单兄,小弟怎么敢责怪兄长?想当年在潞州,我身处险境,是兄长救了我一命,我至今无以为报,心里一直感激不尽。今天就不说尤俊达、程咬金是兄长您特意邀请来齐州为我母亲庆祝寿辰的,就算是他们两个自己来的,程咬金也是我的童年朋友。刚才一听到这件事,他就慷慨说出了这件事,想要帮我。我秦琼要是什么样的人,才能下得了手去捉拿他们啊?”
说到这里,秦叔宝深深的吸了一口,果断的说道:“各位都在,我秦琼就现在就明说了,我不能回去捉他们两个人的!如果我只是嘴上说,大家可能心里还都不安稳。放心,我这里还有一个不需要说话解释的东西,现在就拿出来给大家看,大家自然就安心了。”
单雄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哦?”只见此时秦叔宝已经毫不犹豫的从招文袋中取出一份捕批文书来,递给了单雄信。单雄信和其他人一起看去,只见上面只有陈达、牛金两个名字,没有其他人。
程咬金看了,说道:“这正是我们两个,一点也不会错的!哥哥,拜寿之后我们就会和尤兄一起去府衙见刺史自首给你交差的,你尽管放心吧!”
众人看完后,单雄信赶忙将捕批文书小心翼翼地交还给秦叔宝。秦叔宝接了回来,直接就毫不犹豫地双手一扯,将捕批文书撕成了粉碎。就在李玄邃和柴嗣昌还想要阻难夺走时,秦叔宝已经将捕批扔到了灯上,火焰瞬间将其烧毁。
自此之后,秦叔宝讲义气的名声就更加有名了,并在天下传扬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