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刺史的声音中透露出他的焦虑和无奈,只见他轻轻地摇头,眼神中闪烁着对现状的不满和对未来的担忧。
柴嗣昌见状,心中一动,他知道这是一个为秦琼求情的好时机。就小心翼翼地插话道:“刺史大人,说起捕人,我有一位好友秦琼,他也因为这个事受到了无辜的牵连,实在是不公平。他在长安奉公差干时,与小弟我一见如故、结了八拜之交。昨日我来拜望他的母亲、庆祝她的寿辰,听说他正因为这起事件而受累,所以此次前来,也希望能为他求个情。”
刘刺史的脸色略显沉重,声音带着一丝坚决:“嗣昌,你或许不知道,这秦琼他可是个有前科的人啊!他之前就经常接受响马的贿赂、养盗分赃,这也是为什么他能够夤缘上升做了棋牌馆,还能交结外地的捕头来帮他。我已经查证属实,所以才会责令他追捕。”
“就算他真的追不到贼人,也应该赔得起赃款。如果按照你的意思宽恕了他,那贼人肯定还是抓不到,这三千两银子,岂不是要我来赔?我正准备明天就写文书,要将他解送到东都总理宇文司空那里去。今天既然你开口了,我最多还能宽限他几天。你去转达他,让他知道厉害,赶紧抓回贼人、尽快找回赃款吧。”
柴嗣昌听后,眉头紧锁,他深知秦琼的为人。所以沉思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刘兄,我们都清楚:东都现在关心的只是银子而已,根本不在乎人。只要银子能凑到位,人解不解送都是无所谓的,写份文书过去就行了。”
刘刺史苦笑一声,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邪,表面上却透露出一丝无奈:“嗣昌啊,你是说得倒是轻巧,但这银子哪里那么容易筹集?我肯定是赔不起的,要是想凑就只能在本州各县搜刮。但那些县官们自己的钱,他们肯拿出来吗?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逼这些捕快们自己想办法的。”
柴嗣昌看着刘刺史,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他心知肚明,这位刺史大人显然是打算让叔宝他们掏腰包,补上这笔银子了。于是,他决定提出一个折中的方案,试图化解这场纠纷。
“呵呵,刘兄,你看这件事情能不能这样……”柴嗣昌微笑着说:“让那些捕快们凑出钱,赔偿一半的金额,就把这件事情处理掉算了,如何?”
刘刺史却皱起了眉头,他摇了摇头,坚决地说:“这怎么可能呢?就是少了一两银子,这个案件还是没法彻底解决的,这可是会影响到我的政绩考核啊!”
柴嗣昌轻轻叹了口气,他明白刘刺史的顾虑,但又觉得这样做未免太过分。思考了一会儿,再次开口:“那我们就等捕快们赔偿完毕,就把这事解决了算了吧?”
刘刺史的眼神中闪烁着一丝坚定,他的声音平稳而有力:“这些家伙,他们本来就是负责抓贼的,现在抓不到人,其实让他们多赔点银子也是应该的。要是这些人陪不了银子,最后都是要押去东都的。你知道,那边的情况可就更复杂了,到了那个时候,他们能活着回来都是侥幸,更别提还要负担路上的开销了。”
柴嗣昌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示意刘刺史继续说下去。
“现在已经是这个情况了,既然嗣昌你开口了,我也不能不给你这个面子。你就去告诉他们,赔偿这笔赃款是一分都不可能少的。除此之外,还要额外加五百两银子,权当是我收来送给兄弟你的赠礼。明天只要他们交出银子,其他的我就不会再去追究了。另外我还会给他们开一个证明,以后要是抓到了贼人,我会一个个把赃款追回来,确保他们的凑的钱还会如数归还的。”
柴嗣昌含笑起身,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我担心这些普通人,凑足三千两恐怕都困难哦!”
一听这话,刘刺史的表情就像翻书一样,一下子就变得严肃起来:“这皇家的银子是绝对不能少的。我相信只要秦琼肯出面,写一张认罪状,将责任分摊到其他每个人身上,我自然会去找他们追到银子,一分都不会少。至于我刚才说到的五百两谢礼,兄弟你可千万不要心软,不能因为他们的诉苦就减少了。”
柴嗣昌轻轻叹了口气:“只要他们能赔偿完毕,我就心满意足了。谢礼就再说罢!”说完,他起身告辞,刘刺史则亲自送他出了府门,两人的对话在府门外渐渐飘散。
今天的两个官,一件事。就怕对比,今天的两下一对比,差距就出来了。来总管是武官出身,处理事情明显更加在意感情,也敢担当。到刘刺史这个文官身上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他只想着自己如何逃避责任,根本不在意过去的人情,也根本不顾其他人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