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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再论道姚兴奉师长,重说佛慧宁走西方(1)

第五十五章 再论道姚兴奉师长,重说佛慧宁走西方    上回说到谢瑍在新平佛寺与姚兴等人相谈论道。  道家学说在氐羌戎狄中流传不广,北来的少数民族崇佛者多,而随着进入中原被汉化。相比较而言,因儒学以入世出仕为目标,加上自汉以来,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使其更易渗入社会各阶层。这一点谢瑍非常清楚,后世儒学尚存,佛家亦盛,甚至□□教,耶稣天主教等都在国内流传,唯有道教,这个地道的本乡本土的本地宗派教不成教,学不成学,萎靡的样子,不要说跟佛教比,就算跟一些江湖骗子比都比不了。  道教之名其实本来影响不小,不说早的,就说东汉末期的张角兄弟,就是道教一脉。当然传张角《太平经》(又称太平清领书)的于吉更是大名鼎鼎。还有戏弄曹孟德的左慈,也是有名的道士。而且天师道教首张鲁被曹操击败后,张鲁及其弟子除了跟随张鲁北上的以外,四散的也不少,相对来说扩大了道教的影响。就算是晋代,道教依然兴盛。王羲之一家就信奉道教;葛洪及其弟子(前文谢瑍请来的杜昺),还有后来和张角一样起兵造反的孙恩(杜昺弟子的侄子),都是道士出身。而且那个时候,道士的地位虽不说特殊,但却是得到世人尊敬的。原因当然是多方面的,一方面道士多研医药炼丹,能治病救人,还有所谓的捉鬼之类的行为,这都是道教走入千家万户的渠道。  也许正应了那句话,“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吧。道教后世式微,现在却是主流,佛教刚刚西来,还未成气候。  谢瑍看到姚兴有了兴趣,于是继续说道:“发现和探究事物之本源法则和规律,就是了解和掌握事物的本质,这个本质不仅仅是事物本身,它包括很多,诸如事物的起因由来,发展变化的规律,内外条件的影响,最终发展形态等等。这是一个庞大的系统工程,绝非一朝一夕一人所能穷究。”  “子略愚钝,先生可否举实说明。”姚兴抱拳施礼道。  “也好。”谢瑍点点头,沉思片刻道:“还以刚才所举以水为例。”  “我们均知,水可以烧开。那么有没有谁去探究为什么水会烧开?水开的标志是什么?开水的温度多高?处于不同之地水开的情形是否相同?如何确定水是真开假开?假开之水怎样才能让水真开?烧水的方式是否只有一种?为什么烧水久了,或者水放置久了,水就不见了?水从何处而来又往何处而去?水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澄清的水,时间久了烧水的壶中依然会有水垢?水中除了我们看到的可以流动的水,还有别的东西吗?为什么我们人渴了要喝水饿了要吃饭?为什么我们用木柴烧水,柴烧没了只剩下灰烬。为什么木柴会燃烧?为什么可以燃烧取暖?诸如此类等等。”  这样的问题,在后世不用中学生,甚至小学生都能答得上来,但在古代鉴于科学技术地发展水平所限,或者说那个时候的科技还是以目视体察为主要手段,想系统地回答上面这些并不复杂的问题,却是很难。  “要想知道这些道理,就必须格物。《礼记·大学》曰:‘古之欲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修身,修身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天下平。’由此可见,格物是儒学之根本。同时格物也是探索研究一切事物规律之根本。窃以为格、致、诚、正,实为一体多面也。在物曰格,在知称致,在意谓诚,在心叫正。格者,感通也。物知意心,感而通之,依乎自然,公而忘私,得其物理,此为格物。此子明浅见,请两位斧正。”  谢瑍借此机会,将自己的意愿和理念向姚兴灌输,譬如将格物当做儒家之基础根本,这就是谢瑍故意而为了。因为儒家里的东西,大而化的东西太多,能具体实施和实现的太少,如果能够由此改变儒家学说的格局,那就太好了。当然谢瑍不会这么天真的以为自己有那么大的能力,但只要有努力,相信一定会有结果。哪怕是形成一个流派—格物流,那也就足够了。因为格物让技术发展,而技术的发展,会让格物更加具体精微,如此循环往复,这可是个良性循环。    谢瑍说完,双手抱拳一礼,目视姚兴慧宁二人,含笑而坐。  姚兴已为谢瑍的这一串串为什么弄凌乱了,慧宁内心狂震,凝眉沉思。因为这些事物司空见惯,都认为本来如此,没人去问为什么。谢瑍的为什么,打破了“本来如此”的惯性思维。  “今日蒙先生赐教,所获良多。”姚兴起身施礼道:“今日天色不早,子略欲特备菲酌,一可为先生洗尘,二亦利学生请教。请先生莫辞。”  “子略兄心意,子明愧领。”谢瑍道:“太子殿下公务在身,还请国事为重。鄙人等远道而来,还想早些安歇,不若俟来日有暇再行相聚。”说着谢瑍转向慧宁和尚道:“子明不揣冒昧,还请寺主为我等准备膳食。”  “如此也好。”姚兴并不强求,“先生今日早些安歇,明日子略再来请教。”说着深施一礼:“子略告辞。”  谢瑍等人起身,一起抱拳相送。  姚兴走了,慧宁双手合十行礼,告辞而去。    姚兴走在大街之上,越想越觉得谢瑍之言非同寻常,心下暗叹不能为己所用的同时,反更让他多了一份执着之心。想到谢瑍的天下大同之理,确乎非利家国天下,他的父亲怕是未必能接受谢瑍。想到此,姚兴有些心灰意懒,但谢瑍的无为无不为的治国理念,却是可以借鉴的。  正思索间,忽然想到如果明日三人离去,自己如何再得求教之机?于是,即刻转身往佛寺而回。    三个人回到客房坐定,姜孝、谢琼二人看着谢瑍,露出由衷的赞叹之色。特别是谢琼,见自己兄长从容力辩,理服二人,像是自己赢了是什么似的,比自己胜了还高兴。谢瑍为微笑道:“琼弟,道德经可背诵已毕?”  “小弟早就背熟了。”谢琼自夸道。  “方才愚兄多有引用,贤弟可明白?”谢瑍问道。  “小弟自然知道兄长所引用,但让小弟如此运用,却尚未能。”谢琼羞赧道。  “经书不可不读,亦不可死读。应以明其微言大义为要旨。”谢瑍笑道:“尽信书不如无书,读死书莫如不读。贤弟切记: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谢瑍说到这里的时候,正赶上姚兴回来问讯,听到谢瑍信手拈来的诗词,心下更是佩服。遂上前敲门道:“姚子略请见先生。”  这边谢琼刚要回答谢瑍的话,只好打住话题。  姜孝开了门,侧身伸右臂延引道:“殿下请进!”  姚兴微微颔首进了寮房。  “子明见过子略兄。”谢瑍抱拳含笑道:“殿下何去而复返?”。  “子略方才忘记请教先生几时离开,特来相问。”姚兴也开始抱拳了,这说明,人的可塑性真的很大,特别是你佩服的人行止,不由自主地就会模仿而行。  “子明游历天下,在此小憩,不日即离。”谢瑍道:“还请殿下将姑臧之情势相告我等,以决定去否。”  “子略一定安排,请先生多住几日,以便请教。”姚兴躬身施礼道。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格物致知亦非一日之功。”谢瑍道:“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是谓复命;复命曰常,知常曰明。不知常,妄作凶。知常容,容乃公,公乃全,全乃天,天乃道,道乃久,没身不殆。静为天下正。子略兄当知,明其理理,识其法法,如是足矣。”  “多谢先生赐教。”姚兴再次谢过,“子略惟欲多受先生之教耳,请先生勿辞。”  “子明行前即在此地,殿下有暇自可来此相谈。”谢瑍微笑道。  “多谢先生!”姚兴这才告辞而去。    入夜,谢瑍端坐灯前写字。  姜孝和谢琼两人,一个研磨,一个观看。  谢瑍写的是白乐天的《阿房宫赋》。这是谢瑍前世喜爱的古赋之一,除此之外还有贾谊的《过秦论》,苏老泉的《六国论》等。谢瑍很是感激当时的语文老师:凡古文必背诵之。那时心中暗暗腹诽,就算是自己前世功成名就,也没觉得背诵古文和古诗有什么作用,此刻方知有用。  “六王毕,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妃嫔媵嫱,王子皇孙,辞楼下殿,辇来于秦,朝歌夜弦,为秦宫人。明星荧荧,开妆镜也;绿云扰扰,梳晓鬟也;渭流涨腻,弃脂水也;烟斜雾横,焚椒兰也。雷霆乍惊,宫车过也;辘辘远听,杳不知其所之也。一肌一容,尽态极妍,缦立远视,而望幸焉。有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燕赵之收藏,韩魏之经营,齐楚之精英,几世几年,剽掠其人,倚叠如山。一旦不能有,输来其间。鼎铛玉石,金块珠砾,弃掷逦迤,秦人视之,亦不甚惜。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秦爱纷奢,人亦念其家。奈何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使负栋之柱,多于南亩之农夫;架梁之椽,多于机上之工女;钉头磷磷,多于在庾之粟粒;瓦缝参差,多于周身之帛缕;直栏横槛,多于九土之城郭;管弦呕哑,多于市人之言语。使天下之人,不敢言而敢怒。独夫之心,日益骄固。戍卒叫,函谷举,楚人一炬,可怜焦土!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族秦者秦也,非天下也。嗟乎!使六国各爱其人,则足以拒秦;使秦复爱六国之人,则递三世可至万世而为君,谁得而族灭也?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乙酉辛卯丁亥谢子明书于新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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