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无逸并不说话,而是意味深长地注视着钱柠。
钱柠又拿过来一颗花生米:“如今的大凤国早不如以前,就像这粒花生米又瘪又小,而且又有司马宏父子暗中勾结胥国太子,大凤岌岌可危。所以靳氏才想出用钱婉儿出嫁稳住与胥国的关系。其实有时候我也在想,如果当初你没有阻挠我嫁给胥国太子,会不会可以扭转现在的局势?”
听见“阻挠”二字,司马无逸的眼瞳忽然多了一丝柔软。
她又自嘲地笑笑:“是不是我把自己想得过于强大了?我不过就是个寄养公主,如果不是因为差点死掉,我亲手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也许现在我还在道观里绣花种地。人啊,有时候不遭遇挫折是不会成长的。苦难是我们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一部分,磨难多的人未必将来就不会大富大贵。只是有时候机遇并非唾手可得。要想成功就得不停的挑战。反正我没有太多顾虑,一,我没有亲人,没有太多牵挂。二,我心比较硬,不会被情啊爱啊等俗事羁绊,所以就可以放松前行。比如你说让我代替钱婉儿进宫,去杀太子,我并没有感到恐惧,相反,我觉得那对于我来说是一种挑战。不过,杀掉太子势必会引起胥凤两国的征战,也许这就是你们涂国想要看到的结局吧?所以说,一切只是利用,来满足你们的称霸天下的野心。”
只见她把三粒花生米一个个扔进嘴里,身子往后一靠,抱着肘眼神阴鸷地注视司马无逸。
她穿着男装,素面朝天,却显得十分清爽干净,就算她的动作略显粗鲁,也是个美少年。
司马无逸依旧不语,他垂眸品茶,似乎并不想说什么。
钱柠收回视线,吊儿郎当问:“原来你一出来就成了哑巴,怎么?怕说话被人家认出你吗?”
“并不是怕别人认出我,而是我喜欢听你说话。”他答。
钱柠无语了,仿若又回到京城公主府里的时候,她冲他发脾气,抱怨唠叨,他都默默坐在一旁,只是说喜欢听她说话。
拿这个家伙真是没办法。与其让他不温不火地控制,还不如激怒他来得痛快。
她拍了拍身上的花生皮,起身:“走吧,与其坐在这里无聊还不如出去走走。反正今日我是男装,去哪里玩儿都方便。唉,对了,你不是最喜欢逛窑子吗?那我们便去邢周城最大的妓院玩玩!没准还能遇见什么李娇娇或是王娇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