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的议论声基本上分成了三个阵营。
吃瓜党的反应是最大的,他们要奔走相告嘛。
这帮人的主要成份就是:退休老头老太太,没工作的妇女……
他们平常就是好打听,哪家有点事,就在人家家门口说三道四,指指点点。
他们说,以潘江他老婆的难缠程度,一定会让王东升他们一家三口拿出一个妥协的态度。
于是,王昊朝潘伟明他妈和他姐头上泼水。
他们说,潘江这个年纪没了儿子是值得同情的,王东升的儿子太没人性了。
于是,王昊朝潘伟明他妈和他姐头上泼屎。
他们说,今天是潘伟明头七,王东升一家子肯定怕得很。
于是,王昊给他们现场表演什么叫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祝潘伟明头七快乐。
完了完了,潘江他老婆就会让王家鸡犬不宁。
于是,在潘江悲痛欲绝,在他老婆和女儿泪流满面,在他们一家子都沉浸在悲伤与愤怒当中的时候。
王昊就像他们背后的一张巨脸,一双眼睛眯得剩一条缝,看起来又奸诈又凶狠,还说着了一句,“你们特么的悲伤得太早!”
儿子死了。
头上被泼了屎。
家被砸了。
对潘家一家子来讲,本就悲惨的生活更是雪中送屎啊……
这帮吃瓜党才发现,王家……不,应该是王东升的儿子,比潘江他们一家子更难缠。
似乎他们也才反应过来,潘江他儿子,潘伟明,就是被王昊弄死的啊……
他们一说到王昊的名字,总感觉有点怕怕的。
第二泼人就是王家的好邻居们呐。
杀人犯被正法的时候,他们没有出来叫好。
王东升他们一家子被骚扰的时候,他们没站出来主持正义。
事态愈演愈烈的时候,他们就想把王东升他们一家子推出去息事宁人。
事情被解决了,他们在家里骂王昊恶心,但是呢,他们也只敢在家里骂。
就像王昊第二早上出门的时候碰到二楼的老张。
老张先是在翻白眼,不过看到王昊那个二流子的样子,立马又笑得很谄媚,“王昊这么早要出去啊?”
王昊说,“是哦,张叔这么早去上班?”
两人客气了一句,老张马上压低声音说,“那狗曰的一家子真不是东西。”
“也只有他们才教出来一个杀人犯。”
“还是你有办法,把那不要脸的母女给弄起走了。”
两人刚到楼下,就是一股子恶臭。
老张又要反胃的样子,捂着嘴,“王昊,这地上的东西,你看是不是把它清理了?”
王昊点头说,“那肯定要清理的。”
老张又说,“那你一哈儿赶紧清理了,你看,好脏好恶心嘛……”
王昊叼着烟,“是的,都怪杀人犯她妈和她姐,让她们来清理,妈的,烧纸都烧我们楼下来了,告她们纵火罪……”
老张突然就蒙了,他才明白,王昊根本不是那个笑呵呵的年轻人。
能把潘伟明给弄死,能让潘家一家子生不如死的王昊,又怎么可能只是这个笑呵呵的年轻人?
邻居们不但知道楼下有屎,还知道潘家有砖,一屋子被砸得稀烂。
最可怕的是,潘家被一轮饱和轰炸的时候,王昊正在楼上往下泼屎……
他还有不在场证据。
王昊不光自己不会去打扫,他也不会让父母去打扫。
他当天晚上回家的时候,老王,老秦就拉着王昊,“楼下的屎是不是你泼的。”
王昊说,“向往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