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的眼睛是不是瞎了,我怎么看到死去的蒋阿姨了。”
何婉儿最先反应过来,喃喃了一句。
贾秀珍快速捂住何婉儿的嘴,极其小声地在她的耳边说道:“记住!你从来没见过她。”
何婉儿紧接着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
“你们说什么呢?”
是老太太的声音,两人皆吓了一大跳,身子咯嘣地抖了一下。
贾秀珍僵硬地转头看向老太太,努力朝她笑了笑。
“没什么,就是一些家常的话,不值当听的。”
“是吗?我瞧着,你们像是见过刚才的那个女人?”
“没有!没有没有。”
贾秀珍母女两人同时摇头否认。
“我们怎么可能见过她。”
“是呀,没见过,她眼生的很,我们不可能见过她。”
老太太只是笑了笑,深深地看了两人一眼,并没有再说什么,她起身去了关押着王清霞的房间。
在那里待了很久,才脸色难看地走出来。
之后,她就又带着人去了关押着周高洋的房间,总之来来回回的,她都没有停下来歇息过。
黎家上下忙的不可开交。
整个园子有很多保安巡逻着。
直到月色渐浓,直到第二天的太阳徐徐升起,照亮了整个大地。
有人彻夜难眠,有人睡得安详。
这天的一大清早。
蒋初初就站在衣柜旁边待了很久。
她从里面拿出了一件衣服,站在镜子处比划着,又拿出了另一件,不满意搁在了床上,另一件,再一件……
直到柜子里面空空如也,床上铺满了衣服。
她还是翻出了第一件。
普通的白色T恤和牛仔裤。
脱掉睡衣,穿了上去。
和往常一样,她扎了个马尾辫,可这次,她用了比平时多了一倍的时间。
她松开了又扎,不满意,再次重新来,直到头上微微渗出了些汗,她才放下梳子。
仿佛,这对她来说是多么庞大陌生的工程。
可她已经扎了十多年的头发,加上辈子,她也已经梳了无数次这样的发型。
蒋初初又洗了一把脸,涂了香香,在镜子前再次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出了门。
她是独自一人出去的,沈纪年早已经像往常一样,一大早就不见了踪迹。
站在小区门口没多久,她就叫到了一辆出租车。
“姑娘,你去哪呀?”司机师父很热情地询问。
蒋初初往下扯了扯衣角,看了一眼车内后视镜中的自己,努力微笑地对出租车司机说了一个地址。
“……黎园。”
出租车司机惊讶地看了她一眼,也没有说什么,就发动了车。
“好嘞。”
而此时的黎园,并不平静。
乱作一团。
老太太拿着三份密封袋,里面放着DNA检测报告。
她最先打开了最上面的那一份。
只是一眼,她的眉头就紧皱在了一起,冷哼了一声,把报告甩在了桌子上。
“张医生,这报告准确吗?”
“准确无误!按照老夫人你的吩咐,我不仅做了何小姐的头发毛囊基因检测报告,同样还拿着她的筷子,提取了何小姐的唾液,拿到了两家医院进行了反复的检测。”
张医生说着,看了何婉儿一眼,把目光放在了常淑和黎晋良的身上,满脸严肃地继续道:“依据DNA结果显示分析,在不考虑多胞胎,近亲以及其他外缘干预的前提下,排除常淑是何婉儿的生物学母亲,同样也也排除黎晋良是何婉儿的生物学父亲。”
张医生说罢,顿了顿,看向了何婉儿旁边脸色煞白的贾秀珍,开口继续道:“我同样也做了贾秀珍女士和何婉儿的DNA比较,报告鉴定结果显示,支持两人的母女关系。”
张医生一段话下来,使得屋内平静了很久。
没有一个人吭声。
“畜生!”老太太气得扶着胸口直咳,指着客厅内被人勒着的周高洋和王清霞,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还有诡计!”
黎晋良此刻走到了被几个保镖别着胳膊的周高洋面前,狠狠地扇了他几个大嘴巴子,勒着他的衣领。
“我的女儿呢!好重的心机手段!你到底把我女儿藏在哪里了!”
“你们就不怕下地狱嘛!”
而这边的常淑,似还没有反应过来,重新拿起了桌子上的检测报告,双眸睁大,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纸张被捏得褶皱不堪。她浑身颤抖、紧绷,把纸狠狠地扔在地上,满眼恨意地看向楼上。
她越过沙发,直接冲去了二楼。
紧接着,就从二楼传来了一声惨叫。
“啊!妈妈!”
众人往上看去,才看到常淑狠狠地抓着黎愿的头发,下着楼梯。
她手中的黎愿十分难堪,头发凌乱,穿着一个粉色的睡衣也堪堪地挂在一个肩膀上,脸上布满了泪水,哭喊着,眼睛看到了楼下的周高洋和王清霞,似见到了希望,立刻大叫求救了起来。
“周叔叔!王阿姨,你们救救我!她疯了,她打我!”
被人压着的王清霞,瞧见了这般场景,身形一晃,浑身猛烈地挣扎起来。
“你干嘛!你怎么能这样对她!你就是个疯子!”
“放开她!你快放开她!”
“她可是你养育了十八年的女儿啊!”
“求求你,放过她!”
王清霞使劲挣脱着束缚,想去救自己的女儿,可偏偏,两个壮汉压着她,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疯了!你疯了,你放开她!”
常淑似根本没听到他们的呼喊,她眼睛跟冲了血一样,拽着黎愿,来到了王清霞和周高洋的面前。
“你看到了吗?你们心疼吗?她是你们的女儿,你们肯定心疼!”
“我也要让你们体会到我的痛苦!”
说着,常淑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竟然多出了一把刀,架在了黎愿的脖子上比划着。
“啊!”
王清霞吓得尖叫了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去挣脱,可她此刻只能无能为力地在原处胡乱蹦跶。
“你别伤害她!她什么都没有干,她就是个孩子!”
“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王清霞脸上的恐惧,惊恐,早就掩盖住了理智,她不停地说着,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