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渝略一沉吟:“公主的意思是……”
南棠由袭雪搀扶而起:“我的意思是,你的出现于我父王而言是个大麻烦,而愿意为他解决麻烦的人,多的是。”
“公主,脖子……”袭雪盯着她脖领上的血迹,想碰又不敢。
“你再晚来一会你家公主就横尸当场了。”南棠轻轻打开她的手,不知是这沈知渝兄妹难劝,还是袭雪实在不适合需要沟通的工作,忙活一下午居然才将人带来。
“公主莫怪她。”沈知渝接了话头,“袭雪姑娘一早就将我带于殿外等候了,迟迟不入是我的主意,只有当下逼公主入绝境,事后真相大白,陛下的愧疚心才会更盛。”
南棠看向袭雪,少女垂头默认。南棠忍不住曲指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你就没问问他,我要那么盛的愧疚心干嘛?”
“啊?”袭雪有些茫然的抬头。
沈知渝这话虽然不假,却只说了一半。愧疚心这东西,为的是给他沈知渝后面的呈供加筹码,晋王越觉得对不起她,后面允她所求的概率越大,诓别人的员工为他所用,这可能就是管理层天赋吧……
“公主眼明心亮。”沈知渝还跪在地上,就这么仰着头看着南棠。
“你还挺坦诚。”南棠就笑,沈知渝轻道:“擅作主张损伤公主凤体,愿受一切责罚,只求公主留我活到十日之后。”
南棠瞥了眼他的健康值,刚想催人起来,便见沈知渝跪直身子郑重道:“沈知渝,已故沈氏全族,拜谢公主大恩,得沉冤昭雪,愿万死以报。”
“……那倒不用!”南棠后退一步心有余悸,上个说万死以报她的乌长悲倔得跟头驴一样,再来一个沈知渝,神仙也无福消受。
沈知渝没有因为拒绝而起身,他神情恭敬,面对南棠两次叩首,还要拜第三下,生生被南棠按住了,她这人有些诶迷信,若当真行了善还则罢了,如今这样她着实担心让人拜走了。
平心而论南棠不太理解这个时代的思路,我爹杀了你全家,我帮着报个警就是恩人了?
是封建礼教束缚也好,是愚忠也罢,总之这对她只有好处,南棠便不肯庸人自扰。
“起来吧,你再不回去你妹诅咒我的小人儿要扎满了。”南棠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