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等从房间腾挪出来,南棠依旧靠在门口,不远不近看着。
博衍勉强搞清楚状况,他狠狠瞪一眼南棠,抬手用力甩了自己两个巴掌跪在地上痛哭流涕。
“娘娘明查,博衍冤枉啊,我只是在花园散步,却被歹人偷袭,再睁眼就在这寝殿中了娘娘。”
他想去攀扯五公主,却见那人一脸兴致盎然,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博衍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只有一次机会,若选错了人,这牢狱之灾是不可免了。
“娘娘,博衍今日进宫,多次遇见这位公公,他还帮博衍整理衣领,引着我去逛园子。当时博衍见他年长未曾多心,如今细想来,偌大的宫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定是他故意跟踪尾随。”
南棠悠哉看着热闹,其实下狱没什么大不了的,以桓王的面子不过小惩大诫。可惜这世子博衍少年意气,竟是要赶狗入穷巷。
果见邱兴运面色一变,他自从清醒后就没有多言,他是宫里的老人了,此事一出他深知再无活路,自然也懒得费口舌。
邱兴运知道自
己几斤几两,一个数不上名号的内官,断没有被人刻意设大局陷害的可能,想来想去大抵是曹家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跟着吃了瓜落儿。
前些日子手下一侍官与曹家颇为亲近,他当时就料想后面会有波折,只是不想居然折到了他身上。
邱兴运冷哼一声,这死不死是一回事,曹家和桓王世子想把事儿推到他一个人身上又是另一回事。
“娘娘!”他猛地磕了个头。“老奴冤枉啊!”他一指世子博衍:“世子休要胡言,老奴日一直在祭所前守制,满堂宫女内侍皆能为奴作证,何时为你整过衣领,何时带你逛过园子?”
他手脚并用向前爬了两步,吴王后身边的嬷嬷立即向前挡住,就见他脸上露出深深地悔恨。
“娘娘,都是老奴御下不严惹出的祸端啊,前几日奴才便听下面内侍禀告,说司礼监有侍官与桓王世子交往过密,还说曾于京郊妖道秦和子处秘密采买春药。”
“你胡说!”世子博衍一惊,不由大喝出声。这狗奴才纯在瞎扯,他用的可是北羌秘药,满京都独这一份,怎会和什么妖道扯上关系。
邱兴运并不理他,只叩了头继续道:“奴才当时以为,是世子与宫外哪家小姐有露水情缘,顾及桓王颜面,又想着正值二王子葬仪,这才压了下来,没想到如今,竟酿成了滔天大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