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的,不是上官灵雁的,而这人只在她进任务的第二天早膳上见过一次。
观宁垂眸浅笑:“看在奴才尽心侍奉的份儿上,望您杀了我后,剜掉背上这一条。”
他将长发拢到背后遮住了血迹:“这东西跟了一辈子,下辈子可不想要了。”
观宁仿佛在说什么轻松的事,南棠甚至看见了他眼角有些狡黠的笑意,南棠心下感叹:
这人……心态是真好。
“为什么肯帮沈知渝?”她夹了口手边的糖藕问道。
“公主……就当我心善吧。”观宁递了清茶给她顺口。南棠没接,只静静看着他。
半晌观宁轻道:“这话从奴才一个内侍嘴里出来显得矫情,但……奴才在宫中五年也算略闻前朝事……沈家,确实忠良。”
“你倒肯为敌国的贤臣鸣冤。”南棠轻笑:“可惜是拿我的命鸣的。”
观宁的手轻顿一下,只说:“奴才死罪。”
“沈知渝下毒那晚你在哪?”南棠问道。
“殿外罚跪。”观宁垂头回。
“殿外?“南棠便笑,你这才是好眼力。”南棠挑眉:“说说什么情景。”
观宁略想了想:“沈先生……中途奉茶,五公主抿了抿说味道有异砸了茶盏,罚沈先生含着瓷片……”
这话倒和沈知渝说得没有出入,南棠眨了眨眼问道:
“你刚刚说北羌奇毒什么来着,无色无味,沾唇没有活口?”
她轻轻咽下口中糖藕:“那五公主……好刁的舌头。”
观宁一滞,半晌抿了抿唇:“五公主……向来娇宠,茶浓茶淡……她……”
“茶浓茶淡吗?”南棠就笑:“沈知渝得多蠢才能把茶都兑淡了。”
她看向童竺:“他们北羌的毒是得放半斤才能起效吗?”
童竺弯唇笑了:“姐姐,若是焚生,一滴足够。”
南棠放下筷子站起身,指尖在观宁眉心的红点上按了按:“其实你伺候得确实很周到,本来想给你个痛快,但你不肯要。”
观宁愣了愣,还想说些什么,就见童竺眼中流光轻动,他便再张不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