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上不了?”南棠轻一挑眉:“父王,又不是让他万军中取敌将首级,跟着曹将军多赶几步路的事,如何去不得了”
“吴丞相……不会答应的。”
南棠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一把极精致的匕首。晋王略微一顿,眼神中却再没有之前的紧张。这次, 他身边的暗卫也再未现身。
“父王,西晋重文臣轻武将多年,或许不记得了,这世上斩人性命的先是刀剑,再是喉舌,最后才能落到笔墨。父王不是说了嘛,吴家一门老小没一个提得起剑,那为何在意他答不答应。”
晋王静静地看着她:“雁儿……朝堂大半势力都为他所用,实在……”
“那就不要上朝。”南棠声音温柔,说出的话却冷酷如同铁石:“下令的当天就送人出京,随后父王称病免朝。大半势力为他所用又如何,文臣的路数不就是罢学罢朝扣军饷,上折子骂人加死谏嘛。”
她轻轻转动手中匕首:“我倒要看看,没了这戏台子,罢学的罢给谁看,撞柱的撞给谁看,乌泱泱的折子能写上多久,父王,等他们反应过来推人代管朝政时,大局已定。”
晋王猛地喝了一口茶,他不得不承认,受丞相掣肘多年,他何曾不想干脆撕破了脸去。
他看向南棠:“可以一试,但……曹家未必愿意,而且……他们也打不赢北羌。”
“不用他打赢。”听到晋王这句话,南棠便知道这事儿成了,她收回匕首轻笑:“鬼族千山万水来到西晋,自然要带着他们玩一玩。”
玩?
“雁儿……”晋王戒备的看向祝霄:“鬼族是要靠魂魄靠尸骸喂养的,与他们合作是与虎谋皮。”
南棠点点头:“正是因为要靠尸骸喂,所以才更要带他们去北羌玩,父王啊……打架砸坏东西不可避免,所以最安全的就是,去别人家打。”
“至于曹家愿不愿意的……”南棠轻叹口气:“父王……真乃仁君啊,总爱问些个根本轮不到他们决定的事儿。”
晋王当下便明白了她的意思,可他如今却有另一层担心。
“雁儿……不如近些日子真的住在宫里吧。听说曹将军昨日进公主府许久,走时怀中抱了只小猫。想来……想来是同你达成了共识。曹将军行事鲁莽,你拉他下水又摘出轩辕家,我担心……”
“父王不用担心。”南棠吃掉碗中最后一块蒸鸡,饮了口茶笑道:“谁说我要摘出轩辕家,这天大的热闹不看岂不是亏到家了。”
她站起身,一旁的祝霄立刻跟着放了筷子站了起来。
就见南棠看向晋王,郑重行了一礼:
“这一仗,女儿与曹家,吴家,乃至桓王世子……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