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伦部的本部在黑水河畔,距离漠南诸部近千里,距离胭脂山有三千里。拖勒汗的军令要传递到前线,再等到大军回来,估计就要两、三个月的时间。
就在这段时间里,铁呼利斤部的阿赤蛮四处游说,已经纠集了十二个部落前来会盟。这些部落纷纷杀死了尼伦部派来的达鲁花赤和随从们,用人头给铁呼利斤部纳了投名状。
说来也是这些尼伦部的家伙该死。这些达鲁花赤到了各部之后一个个都是作威作福,甚至还对各部的首领十分傲慢无礼。
更有甚至,他们开始插手各部落的事务,从祭祀先祖的礼仪,到狩猎、攻战,乃至于首领位置的继承。
还有,他们私自收取“保护费”,谎称拖勒汗要收取供奉,要求各部进献财物。实际上,这些财物除了一小部分送到了漠南诸部万户额勒德尼的手里外,大部分都被这些达鲁花赤给贪墨了。
各部落为了凑这些保护费实在是苦不堪言,毕竟草原上的部落哪有什么钱财,有的只是牛马羊这些牲畜。所以他们只能辛辛苦苦地把牲畜赶到斯诺部去换取金银。
可是,草原上的部落又有哪个是善茬?见到你赶着牲畜过来了,哪能不“雁过拔毛”呢?于是乎,各部之间的仇怨就更多了。今天我抢了你的马,明天我劫了你的道,后天我抢了那个抢了我兄弟的老婆的家伙的嫂子。
阿赤蛮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到各个部落一通忽悠,让大家“醒悟”了过来。
套马的汉子们这下都明白过来了,一个个大声疾呼:“卧槽,原来,坑我的都是这些尼伦人啊!干他!”
等到十三部杀死达鲁花赤并且会盟的消息传到了拖勒汗这里的时候,拖勒汗再次破防了。
“混账!你玛%&*%……¥%……&~!@#&”(此处消音一百字)
骂过之后,拖勒汗气都喘不匀了,赶紧喝了口酒压一压。结果,酒呛到了气管里,弄得咳嗽不止。这时候已经入冬了,草原上的寒风凛冽。咳嗽了一天的拖勒汗咳坏了气管,又被寒气袭身,当天夜里就病倒了。
这一病,又是一个多月过去了。尼伦部西征的大军也在这时候回到了黑水河畔的老营。
看到四肢无力、头晕目眩的拖勒汗,莽古尔惕有了一些本不该有的心思。
一天夜里,莽古尔惕将亦里把力约到了自己的帐篷里喝酒吃肉。
“二哥,这撒上香料的羊肉就是好吃啊!”莽古尔惕吃得满嘴流油,“来,多吃点。”
“嗯,好吃。不过……莽古尔惕,你请我过来可不是只为了吃肉的吧?”说着,亦里把力将刀子割下来的肉直接抹到了嘴里。
“你看拖勒这病……咱们是不是得早做打算啊?”莽古尔惕语气带着一丝寒意。
“可汗的病没什么大碍。斯诺部不是派了医生过来吗?听说快好了。”亦里把力故意岔开话题。
“二哥,你别装糊涂。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