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你面前,越发感觉亲切,便随意些。“说完便移开目光看向院子外远处的云雾。
温芷月看着他滑稽的样子,掩口一笑。
雪梅从屋内走出来,为夜南轩布好茶盏,“王爷可在此处朝食。“
“今日就与月儿一同用餐。“夜南轩凝视着温芷月,呵呵一笑。
太阳跃过地平线,渐渐升上半空,温芷月同夜南轩共同吃完朝食后,便回屋内休息,夜南轩离开西院后便直奔谷门口的竹林晓苑。
午时前半刻钟,白玉瑾带着夜昭和白术来到西院。
白术命人在院中用亚麻布围成一个布帐,帐内放置一卧榻,在帐外置一篝火,火上置一油锅,由两个人在油锅底部不断加柴。
卧榻旁置一小桌,桌上摆上着银针、匕首、油纸、包扎伤品的药布及研制成沫的止血药。
温芷月由雪梅搀扶着躺在卧榻上,白玉瑾为温芷月诊了脉,他面色沉稳,不似往日那般恣意、放荡不羁,“夜昭在外面照看油锅,油锅散出的油烟一定要大,越大越好,除白术外,其他可都可以出去了。“
雪梅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温芷月制止了。
“你为何还不走。”白玉瑾阴沉着脸,双眸紧盯着夜南轩。夜南轩冷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表情,双眸却紧紧盯着温芷月。“我在此陪着月儿,若是有意外情况发生,我也可以为你做个助手。”
“我这里不需要你来做助手,快些出去……。”白玉瑾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夜南轩才不管白玉瑾在说什么,他安静地看着温芷月。
四目相视,温芷月想到上一世,每次蛊毒发作,夜昭为她施针缓解疼痛时,夜南轩就是用这样悲悯、心痛的眼眸盯着她,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像被针扎一般的阵痛。
她有些质疑自己前几日的愚蠢,为什么要质疑他对自己的好,自己可以相信他一次,今生虽无情爱,但上一世五年的真情此生终归是要还的。
她看向白玉瑾,“若对取蛊没有影响,王爷想看臣女的丑态,便留下吧。“说完她侧身而卧。
“取蛊是医者的事,不要乱说话,也不要同情心泛滥。“白玉瑾狠狠地瞪了夜白轩一眼。
白玉瑾抬头看向炙热的太阳,过了片刻,他走到榻前,拿起银针,扎入手少阳的穴位,阻拦蛊虫离开手腕处。
施针后,又拿出一根极为细小的带线金针扎入温芷月的手腕处,平静的手腕处皮肤弯曲不平,似有一个东西在手腕中蠕动,温芷月咬着牙,忍着钻心的疼痛。
片刻只见手腕的金针钻入皮肤,金线也随金针的移动进了皮肤中。
为了避免给手腕造成大的伤害,白玉瑾将金线只预留了一小段,外面由重物拉住金线的一头。蛊虫不会绕着手腕转圈,但会在手腕可行动的空间内像无头苍蝇一样穿来穿去。
随着手腕中蛊虫的来回游走,温芷月手腕处的肌肤被拉扯得通红,高肿起来。
她的额头也被汗水浸湿,以往柔顺的黑发变得乱蓬蓬,与汗水混在一起,粘在额头上。
夜南轩走到榻前,为温芷月整理着额上头发,用手帕为她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两刻钟后,幼年蛊虫体力耗尽,似是乏了,游走得有些缓慢,手腕的疼痛稍微有了减轻,只是高肿得像个肥猪蹄,肿胀的皮肤也被金线勒得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