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侧的朱承仁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正欲开口时,瞥见了朱平安的眼神示意,瞬即领悟了他的深意。
“盟主大人,论及布阵用兵之道,我中原将星璀璨,随便挑选一位都足以破掉城外之阵,我国虽不乏勇猛将领,但实无需在此处显露啊!”
感受到兴皇言语中的婉拒之意,虞帝的眉峰瞬间轻轻一拧:“兴皇,你这是在试图避开战斗吗?”
“虞帝此言误解颇深。”兴皇不疾不徐地摆了摆手,“北磐赫连铁雄既然胆敢布下此阵,那它必然非同凡响。”
“恐怕这其中暗藏玄机!”围观者纷纷将目光投向远方,那阵势果真威猛绝伦,犹如巨蟒蓄势待发,兵阵严整有序,弥漫着浓烈的杀伐之气!
显然,这阵法是经过长时间精心锤炼的结果。
“然而,既然虞帝亲自提出挑战,朕自然也不能回避。”兴皇淡然一笑,嗓音低沉而有力:“哪位将领有破阵之能?”
朱平安以一个微妙的眼神与薛仁贵交流,后者心领神会,沉声禀报:“皇上,末将愿率军前往,为国效命!”
“甚好!”朱承仁朗声大笑,满面欣慰,“薛将军果然不负朕望,也未辜负众人的期待!”
然而,薛仁贵的神情忽而转为难色,他低声道:“陛下,虽然末将对破阵之策有所领悟,但恐怕难以付诸实践。”
朱承仁闻言,眉宇间掠过一丝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仁贵面露苦涩,详细解释:“欲要破解此阵,关键在于精良的骑兵部队。然而,我国现有的马匹品质低下,仅能应对日常战事奔波,对于破阵之举却力有未逮。没有一支强大的骑兵队伍,恐怕……”
朱承仁听后不禁轻轻一叹:“原来如此,本以为我兴国能够为盟军排忧解,如今看来,实乃一大憾事!”
虞帝的面色瞬间因愤怒而泛起铁青,对于对方这种明明只是索要战马,却非要绕着弯子编造诸多借口的行为,他深感其行径之无耻至极。
“薛将军,您这番话可真是让人难以信服!”虞帝冷然道,“兴国麾下骑兵何止数万,怎会连区区几万匹上等战马都难以调配齐全?”
薛仁贵则面露无奈之色,轻轻摇头回应:“陛下所言虽是事实,但实情却是颇为严峻。我国战马向来依赖于高价从商贾手中收购,历经数次战役后,马匹损失惨重,如今又长途跋涉千里赶来参与此盟会,可用之良驹,确实只剩下数千而已。”
白锦远轻轻扬起一抹淡然的笑意,口中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呵呵”,他提议道:“既然如此,薛将军何不将那破阵之策相告于本帅,本帅自会派遣精兵前去破阵,意下如何?”
薛仁贵则微微低首,轻柔地摆动了一下他的头颅,回应说:“大帅,在末将离山踏入军旅之时,恩师曾严厉告诫,所习得的一切技艺与策略,皆不可透露分毫,否则将会被逐出师门。因此,对于此事,还请大帅能够理解并恕罪。”
朱平安听闻此言,嘴角不禁上扬至几乎弯成月牙状,满眼皆是对薛仁贵此刻展露出的鲜为人知的“厚脸皮”一面感到新奇而欣喜,心中暗赞:孺子可教也,实在令人欣慰不已!
白锦远愤然一哼,干脆选择了默不作声!
虞帝语气平静如水,提议道:“既然如此,朕愿意暂时将兵马借予你,意下如何?”
他对于直接从对方手中索要兵马之事,内心实难坦然接受,认为此举无异于兴国趁火打劫,任何一个明眼人都能洞察其中的敲诈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