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是点点头,却颇为恶意的要求。
“姝儿想要解药可以,不过……”
“本侯比沈廷昭更早中毒,姝儿得将我的毒解了,我才能把解药给你。”
这样的要求何尝不是在折辱顾婉姝。
可她没办法。
明面上她是沈廷昭的贵妃,便是保全自己,也不能眼睁睁看着沈廷昭有个三长两短。
她含着泪点头应了。
珠泪如珍珠般随着她颔首的动作一点点的坠落,砸在苏时延逼近的鞋面上。
可这些泪,他却误以为是为沈廷昭而流,实在恼怒难当。
苏时延一把拽过顾婉姝,连拉带扯的将她拐进一间内室,毫不怜惜的将她往床榻上扔,砸得顾婉姝脊背作痛,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他亦如以前那般,丝毫不顾她的意愿,让眼泪流不尽,一遍又一遍的凌迟,恶意的在裸露的肌肤上流连留下属于他的痕迹。
末了,不知苏时延从哪儿找出一条铁链来,吞斥着顾婉姝带着哭腔的求饶,一意孤行将她锁在房间内,再也不回头。
顾婉姝是同苏时延悄然离宫的,自是不知宫中现下的情况。
据悉沈廷昭陷入梦魇,竟有了咳血之症,不得好转。
当值的太医皆是束手无策,提着脑袋跪在殿前惴惴不安,皇后也动了好大的怒气,惩罚无用的宫人,手段只增不减。
宫里差人给苏时延递了消息,他自顾不暇,唯恐顾婉姝做出什么糊涂事不得已将她囚禁在府中,这才策马扬鞭赶往宫中。
沈廷昭的情况确实不大好。
不过两日,他便消瘦得厉害,脸色毫无血色,吐息也微弱得几乎不可察觉,到底是以大局为重,苏时延只能给沈廷昭输入内力以此吊着一丝活气。
至于再久些,便是他也回天乏术了。
“苏时延……”沈廷昭总算是悠悠转醒,他隐约有了意识时便觉自己的脉搏在活络起来,只是胸中仍积着郁气不得散,甫一睁眼只见苏时延凝神拧眉在给自己输送内力,不由得苦笑一声。
“皇上!皇上醒了!快宣太医!”
侍奉的太监眼尖,当即便要去请太医。
“你们都下去,朕有话要同皇叔讲。”
沈廷昭无力的摆了摆手,示意殿中侍奉的宫人们都散了。
“不必在跟前伺候。”
宫女太监们四散而去,苏时延挑眉看向沈廷昭,发问:“我倒是没什么话能同你讲。”
闻言,沈廷昭也不恼怒。
他有求于人自然不在乎这些,口气客气而疏离。
“朕听闻皇叔与传说中的神医楼莲关系甚好,不知皇叔可愿引荐,若能请得天下神医,朕自当重谢。”
“皇上圣体关乎天下之国运,这神医楼莲自然是请得,不过这报酬,绝非我能轻易定下的。”
沈廷昭不以为然。
苏时延这样轻易的松口已然在他意料之外了,不管这报酬如何,总是要先请了再说。
输送完了内力,苏时延也不欲再与他纠缠,撩袍声称告退。
方一离开,沈廷昭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他并非蠢笨无知之人,这病症来得离奇古怪,宫中御医皆是无计可施,病中种种迹象,分明是中了蛊毒。
而这蛊毒,唯有赵国最为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