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沈廷昭离宫后,这宫里的一切看似没有变化,可又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例如先前一直候在沈廷昭身边的李公公不见了,如今伺候在苏时延身边的是文才。
待苏时延登基,文才便会取代李公公曾经的位置。
“本宫不去。”顾婉姝声调沙哑。
苏时延登基,要她以何身份过去?
“皇上说了,您不去,整个灵云殿的大臣及各国使臣就都等着。”文才面无表情道。
顾婉姝心里一堵,苏时延分明是故意的。
可她却被拿捏的死死的。
顾婉姝指节攥的发白,深深的看了眼文才后收回视线,“本宫许久未出去透气了。”
她瞥了眼候在身边伺候的月娥。
月娥立刻上前一步,“奴婢为您更衣。”
“不必,就这样吧。”顾婉姝声调稀疏清淡。
她话音落下,周围的下人们都脸色变了变。
顾婉姝身上穿着的是件素白的衫裙,一尘不染的白,素雅至极,满头乌发只用一根簪子轻飘飘的挽着,比宫中的婢女还要朴素。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顾婉姝穿成这样是在祭奠沈廷昭,可今日乃苏时延登基的大喜日子,她若是穿成这样过去,岂不是砸场子?
顾婉姝砸场子事小,以苏时延对她的宠爱饶是心中有怒气也不会迁怒于她,但下边的人怕是要脖子移位。
文才心中百转千回,不卑不亢的挡在顾婉姝身前,“皇后娘娘留步。”
他拍了拍手,两个嬷嬷带着十几个婢女洋洋洒洒的站成一排。
“奴才带了人为娘娘盥洗更衣。”
顾婉姝眸色沉沉的直视着文才,冷哼一声,“你倒是有心。”
她转身回到殿内坐下。
文才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冷汗,瞥了眼带来的人,“好好给皇后娘娘拾掇。”
顾婉姝像个娃娃一般坐在椅子上,任由丫鬟嬷嬷在她身上倒腾。
她坐的全身酸痛时,那些嬷嬷丫鬟才收手。
顾婉姝望向镜中的人有一瞬的恍惚。
她鲜少有浓妆的时候,可今日为她梳妆的丫鬟却给她画了个浓妆。
一席艳丽的红衣上用金线绣出了只栩栩如生的凤凰,极近奢靡,就好似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般。
“皇后娘娘果然姿色无双。”文才笑着赞叹了句。
顾婉姝面无表情的起身往外走去。
皇宫里处处张灯结彩,比过年时还要热闹喜庆。
一路上见到顾婉姝的宫人们脸上的惊艳皆是毫不掩饰。
她还未到灵云殿就听到了一片热闹的喧哗声。
待到近了,顾婉姝在灵云殿外下了轿子,迈步进去。
她腰背挺直,不卑不亢,强大的气场令人心悸。
周围的眼神有惊艳、有赞赏、也有厌恶,顾婉姝统统无视。
“这位就是云国的皇后?都说云国盛产美人,果然不虚此言啊。”
“皇后娘娘天香国色,今日我等算是一饱眼福了。”
一些鲜少知道云国内情的小国纷纷谄媚道。
云国的大臣皆是神色古怪。
东方槐脸色阴沉,自来了灵云殿后他便一杯杯的酒下肚,此刻望着光彩夺目明艳动人的顾婉姝,心里怨气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