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捂着胸口来回顺了几口气,安若这才把心中那份古怪给强压了下去,扭过脸来故意不去看他那边顺带着从提袋里面拿出一瓶水拧开猛灌几口,这才继续说道,“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吗,弄得我心里发毛……真是的,你坐这一上午有几个人过来?真要是有那个闲心而且还能走到这,那努努力去医院看病不也是一样么,没必要让你自己一个人在这又受苦又受累的。”
“是……”对于安若说的话薰只是敷衍的回答了一句之后就不做辩解,安若说的他全都了解而且他虽然说的霸道但本意还是为自己好的,这一点薰同样无比清楚,只是有些事情不是那么看的。
与安若一样拿了瓶水拧开,然而他没有急着喝而是把水瓶拿在手上看向远方悠悠的说道,“久远寺家是贵族,而贵族就有义务去守护属于自己的这片土地,去守护这片土地上的一切,作为交换贵族享有一切的荣誉与爱戴,我不知道大城市里面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安君,在这里就是这样的哟……”
扭头回望,薰此时的笑容干净的就好像头顶这一片淡蓝色的天空一样,“所以我们才会成为了阴阳师,用我们自己的力量去赶走妖怪,学习星象和占卜为了预测荒年与天灾的到来好早做准备,学会了如何用山里的草药去治疗疾病,这个镇子能有现在的模样虽然是大家的功劳,但我们久远寺家的人却无论何时都可以挺直腰板去说,在这里面我们的功劳最大!”
“即使付出了那么多,然后很有可能不再被需要了也一样么?”直视着对方的眸子,几天相处下来安若第一次见到薰如此严肃,“别想那么多了,在这个时代责任两个字早就没有你想象中的那种意义了。”
嘴上说着似是而非的话,可安若没有更多的解释,他有他的想法却并不打算强加在谁的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他看到了些旁人很难见到的真实,自问所思所想固然有所偏颇但多少也能称得上是现实二字,不过那又怎么样呢?这年头谁又能说服得了谁。
“坏心眼……”提起了话头,却又自顾自的结束话题本身,安若的这幅做派让一贯好脾气的薰都不禁抱怨了两句,重新坐直身体他撇过脸特地让自己不去看安若那边,薰忽然觉得自己刚才在安若来之前那些许的动摇忽然间完全不成了问题,至少自己做这些都是处于自身意愿的不是么……
嘴上说着责任或者其他什么的都好,但自己在做这一切的时候完全没有考虑这么多,他只是在追寻着自己父母当初的背影蹒跚学步,而他的父母呢?定然也是如他一样在效仿前人,这样祖祖辈辈传承下来的又哪需要那么太多的意义来作为支点呢?
想通了这些薰也便不再怄气,只是看向安若的目光里多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类似于那种“你不懂”的感觉,莫名的很是让人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