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幼娘听到这话,立即捂住了他的嘴:“呸呸呸,不许你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事情还未了结呢!”
胡之衍在一旁叹气道:“我胡家一难乃是权贵与清流之间的博弈所致,清流败局已定。”
不然只凭一句对章台诗的夸奖如何能将他拉下马。
李幼娘提高音量说道:“祖父有所不知,今早隽王殿下于北宫门击响登闻鼓,状告三法司戕害良臣,为恩师鸣冤早已传遍了。
陛下于朝堂上下旨,若是隽王殿下三日之内能找到祖父无罪之证,便对此事既往不咎。”
胡之衍听完怔愣了许久,因李幼娘声音不算小,靠得近的牢房中不少学子也听到了,他们眼里迸发出光彩。
就连胡之衍声音不稳问道:“此话当真。”
李幼娘重重点头:“当真,隽王殿下能为祖父状告三法司,孙媳相信他定能还祖父清白。”
自从入狱以来,胡之衍自以为看清了局势,胡家只有死路一条,所以他很平静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如今,有人告诉他,有人为他争来了一条生路。自胡家获罪之后,往日交好无人为他奔走,反倒是避之不及,视他为毒瘤。
只有隽王殿下念及往日旧情,还将他视为老师。
胡之衍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喊道:“我胡家之冤能被世人所知,老臣替胡家拜谢殿下。殿下高义!”
在胡之衍的带领下,整个胡家的人都跪了下来。
万万没想到隽王殿下居然生得一颗如此良善之心,胡之衍思及自己此前居然还觉得隽王殿下木讷至极,便愧疚得老泪纵横:“老臣愧为师呀!!!”
“太傅,可别把自己嚎过去,让本王做白工。”赵陵洲带着人出现在狱中。
牢中的学子看见隽王出现,终于有了求生之意,一个个哭喊道:“隽王殿下,学生有冤!!!”
“隽王殿下高义,学生清白,不可枉!!”
赵陵洲看着自他出现之后,便将他视作再生父母的学生们,跪在地上对他拼命的叩首,内心突然生出了几分退意。
他想说,不必跪他,他初心并不是为了他们清白。他嘴上所讨的公理也只是为了保下胡家的借口罢了。自己并非那等高洁大义之辈。
可看着那些学生们眼中的光彩,那些话就这么堵在了喉咙。
许久之后,他开口道:“之后我会派人一一为各位做问询,若是无罪,刑部无人敢动你们。”
赵陵洲知道这群学子里没几个能跟章台诗案扯上关系,纯属于三法司抓人抓疯魔了,见到读书的就抓。这只光刑部的大牢,就塞了几千个无辜学子。
自己是以胡之衍的名头来查这事,过了明路只有胡之衍一家。所以自己能有资格保的也只有胡家,现在平添几千人,无异自己给自己揽麻烦。
这下好了,自己这么豪横,刑部更恨了。当真是泥菩萨过江,过不了,还非要过,结果骑虎难下了。
罢了,救一个也是救,救一群也是救。
胡之衍看见隽王走近,神情激动道:“殿下——”
赵陵洲:“太傅,本王脑仁子已经被嚎得呱呱的疼,你别跟着雪上加霜了。”
这刑部大牢从他一来,就各显神通的嚎,他脑子被嚎着实生疼。
胡之衍:“······”这不对啊,他俩不是应该抱头痛哭一番,然后诉说冤屈吗??
“太傅,本王今日前来是有几个问题问询,自您夸赞章台诗之后,可私下与章台诗可常有往来?”
胡之衍神色认真:“不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