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把公明景气的够呛:“你们这是在伪造文书!!”
赵陵洲:“诶,这可不能乱说。本王这份契约上,有官府盖章,有里正和德高望重之辈为见证人的签章。还有姑娘们的手印。合法又合规。”
有人提出异议:“这一奴不卖二主,沈家的契书若早于······”
赵陵洲截断道:“一奴不卖二主是没错,所以更要看看那一份契书效力更大。
本王这一份,言明了是卖身契,又有官府章,还有证人签押。他那一份连官章都没有,没有官章的卖身契,怎能作数。”
赵陵洲赌的就是,沈明忠他们哄骗女子签卖身契的时候,不敢去官府衙门备案。
如今那衙门里备案的可只有本王一人,按律她们都是本王的奴婢。
公明景:“好,即使这些还活着的是你的奴婢,那那些死去的呢。你总不能让他们也签了卖身契吧。”
现在在沈明忠身上最重要的罪名是虐杀女子,所以那些死去的女子必须得是沈明忠的奴婢。
赵陵洲又笑了:“她们倒是没签。”
公明景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到赵陵洲说:“但是他们的父母签了。按律,若父母卖身为奴, 那么所生子女世代为奴。”
公明景差点要呕死:“隽王竟使这等卑鄙招数,让她们卖身于你。”
“比不得公明先生的杀人灭口卑鄙。”
公明被呛的一下,回驳:“既是卖身,那就是贱籍。就算他们不是沈公子的奴婢,但自古贱籍的‘贱’,说的便是命贱。
普通良人殴打贱籍,都尚且无事。沈公子作为生在有功之家的良人,殴杀贱籍,也罪不至死。”
赵陵洲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对方:“公明先生怕不是忘了,本王是皇室宗亲。”
公明景下意识脱口:“那又······”说着他想到了什么,神色不复之前的平静。
赵陵洲最后一击道:“看来公明先生想到了。皇室宗亲的奴仆有品级之分,本就不同其他贱籍。本王是皇子出身,那么按律,隽王府所有的奴仆皆要在内府上册。”
他看向上首的皇后:“这个皇后应该很熟悉,您身边的掌令姑姑,不就是正一品女官么。
沈明忠虐杀,私囚,奸占隽王府有品级的奴仆,这简直就是把皇室的脸放在地上踩。
皇室尚且不能想杀便杀,他倒好过得比帝王还要猖狂。甚至还设立了‘花使’,这不臣之心昭然若揭呀。
若是今日不杀沈明忠,天下该如何看待皇室。会不会说左相权势大,皇室怕了左相一家,他的儿子对有品级的奴仆想杀就杀。”
这一番连带彻底是戳到天子的心眼里去,不得不说赵陵洲很会拿捏帝王心。
原本做壁上观的天子,抄起桌上的茶杯扔到沈明忠身上:“沈明忠,你是想做这大昭的天子么!”
安镇司闻言,呼啦啦的跪了一片。
左相更是将头埋得低低的:“陛下,我儿顽劣,是老臣教子无方。但沈家对陛下忠心不二呀。”
接着他开始打起了感情牌:“臣犹记得大兆元年,陛下与臣微服私访,误入贼窝。那时老臣就发过誓,永不背叛陛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