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石惊天并没有遵守约定去接他。
这让他心中很是不满,揉了揉差点被摔成八瓣儿的P股,他一脸不快地责问道:“大师兄,男子汉大丈夫,你为何说话不算话?”
“就这么点距离,还能摔死你不成?接什么接?矫情!”石惊天表情很是不耐。
“可是……”
李太坑还想说点什么来着,脚下一道虚弱的声音:“我说……在聊天之前,能不能先把脚挪一挪?你踩我手上了。”
“哎呀!”李太坑这才发现脚边还躺着一个人,不是黄书郎是谁?
他急忙将其扶了起来,看着他的惨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刻的黄书郎,哪里还有刚见到他时的那般风采?
脑袋上被烧得一根毛不剩,半边脸高高肿起,那是之前被房梁砸中留下的痕迹,一双脚被钉耙扎穿,鲜血咕咕直冒。
“大兄弟,你这……咋整成这样?”他一边扯下身上衣服替他包扎,一边关切询问。
“我上哪儿知道去?”黄书郎欲哭无泪,他缩了缩脖子道,“先找个地方避避吧,这冰雹砸头上可不是一般的疼!”
“说得是。”李太坑扶着他正欲找个屋檐躲避,这时端木落云顶着一个木盆从黑暗中奔来。
见了他们几人,关切询问道:“没事吧你们?”
“你觉得呢?”黄书郎有气无力地反问道。
看着一身伤的他,端木落云尴尬地笑了笑道:“没事,一切都会好……”
话音未落,只听得轰隆一声巨响,被大火吞噬的客栈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除了他们四个人,其余人全部葬身火海。
看着还在跳动的火焰,端木落云一张脸阴晴不定,他捏着拳头恨恨地道:“究竟是谁要害我们?手段如此狠辣!”
李太坑在旁边插话道:“话说,你们是不是得罪什么狠人了?”
听得这话,端木落云和石惊天脑子里,同时浮现出某个人那张脸来!
不错,那人正是王霸天!
然而石惊天很快将这个荒谬的想法甩出脑外,独孤玉燕即便现在有无双城这座靠山,也绝对不可能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
但你要说全是意外,他是一万个不相信的。
所以到底是谁要害他们,倒成了一个谜。
“咱先甭管是谁干的,你们不觉得我现在需要抢救一下吗?”黄书郎虚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这倒是!
几人生怕黄书郎一个没坚持住嗝屁,急忙带着他前往镇上唯一的医馆。
然而让他们抓狂的事情再度发生,刚走到医馆门口,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一打听才知道,半个时辰前,医馆的三名医者,因为饮酒过度,引发脑血栓,集体驾鹤西去。
“这……”石惊天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这一环接着一环,仿佛都是针对他们而来,但偏偏又让他们摸不到一丝头绪。
这下咋整?
难不成眼睁睁看着黄书郎领盒饭?
“啊,我想起来了!”李太坑再度惊叫出声,“镇子外几里处,住着一名兽医,听说医术也相当高明,要不咱去找他吧?”
一听是兽医,端木落云顿时皱起了眉头:“那能行吗?都不是一个专业的。别到时候把人给医死了。”
这话没毛病,谁好人有毛病的时候去看兽医啊?
石惊天嘴角抽了抽,将目光看向黄书郎,他觉得此事,还是应该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
失血过多的黄书郎已经无力言语,只得重重地点了点头。
兽医也是医,这时候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放心,那家伙在这一片老有名了,有他出手阿黄一定会没事的。”李太坑在旁边拍着胸口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赶紧带路吧。”
就这么,几人顶着拳头大的冰雹,深一脚浅一脚地朝镇外摸去。
路上,石惊天和端木落云更是莫名其妙地摔了好几个跟头,弄得一身狼狈至极,只有李太坑稳如泰山,连冰雹都没砸中他一下。
而他背着的黄书郎就没那么幸运了,脑袋上凹凸不平,乍一看跟释迦摩尼转世一般。
已经是深夜,那兽医房门紧闭,石惊天走上前奋力敲打,大喊:“快开门!”
一连敲了半刻钟,都不见有回应。
就在他快要忍不住破门而入时,屋内终于传来一道沙哑的声音:“唔~谁呀?大半夜敲门打户作甚?”
紧接着便是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
不多时,大门打开,一干瘦老头提着个煤油灯,哈欠连天的出现在几人面前。
他紧了紧身上的袄子,伸长脖子往后看了一眼,很是不快地道:“什么牲口病了?非要这个时候来找我?”
“在这儿。”李太坑朝着他背上的黄书郎努了努嘴。
一看是个人,那老头瞬间瞪大了眼睛:“不是……你们没毛病吧?我是兽医!医的是牲口,你背个死人来做什么?考验我是不?”
不待他们开口,老头又是一句话怼了过来:“你们就拿这个考验兽医?哪个兽医经得起这样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