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辰是有能力的,比如那些账本,还有记账方法,已经在沛安县这军营之中证明了一件事,林夕辰着实有一些才华和知识。所以林夕辰绝对是有能力教导那些孩子的,他们都知道林夕辰不可能在这里待很多年,所以能给这些孩子教导多少就要看时间的长短,时间肯定不长,所以就寄希望于林夕辰能多教一些孩子,所以林夕辰的情绪要稳住,而且家眷们也是真心地尊敬林夕辰了。因此,这些人必须都要给林夕辰认真地道歉,于情于理而言,于公于私而言,都需要他们来这个院子,于是他们来了,但是林夕辰明白归明白,也是需要做好一些高姿态的,杀鸡儆猴也是需要的,不然马清源这些人没有任何区别的话,那些孩子以后怎么尊敬自己,服从自己。
“少爷,之前是我等下人冒犯了少爷,还希望少爷不要怪罪我等,毕竟我等粗人在沛安县娇纵惯了,有一些不知礼数,也不知分寸,所以我们此行都是来请求少爷的谅解的,当然如果少爷还有其他要求,我们皆会一并满足,日后沛安县度支和财政大权,皆全权交于少爷掌管,我们只会认真地听从少爷的吩咐和安排,而且会将少爷的命令放在第一位。”第一个年龄大一些的人声音响亮地说着这样一些话。而且身后所有人都跟着这个人将腰弯到了最低点,每个人都是认认真真地鞠躬行礼,而且看这架势,如果林夕辰没有原谅这些人的话,这些人可能会长躬到底了。
“众位都请起,你们对我尊敬和信服,我很感激,也很荣幸。尤其是今天众位会结伴同来鄙人小院,颇有一种当年廉颇将军负荆请罪的直爽和磊落,让我也能深深感到众位的责任心和知错就改的勇气。但是众位兄长叔伯,窃以为你们有一句话说错了,关于你们身份卑微之说,你们不是下人,最起码在我心里不是这样认为的,我觉得你们有能力改变所谓的出身,只要你们都愿意努力。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所以我林夕辰来此,既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大家,希望大家的未来有一种新的可能,这是我真实想法。所以在我本人心里,真的从来没有把众位兄长叔伯当做下人对待。之前我言语中的不尊敬和放荡无礼,只是因为众位叔伯兄弟对我林某人不太尊重,甚至没有同等地位的尊重,也可能是众位叔伯兄长见我只是一个孩童,不看重我这一个毛头小子。如今既然我来了,也决定改变沛安县这一切,我就希望能得到众位真心实意的帮助,众君以廉颇负荆请罪的礼节来见我,我自然也要有蔺相如为人的谦让和大度来不计前嫌,所以我真心实意地希望今日我的宽容大度,能换来诸君真心实意的帮助和信服。昔日我父亲沙场老兵死,天辰军亲卫携家眷来沛安县为家父守灵护沛安,我感恩焦安明将军等人的忠心耿耿,也感恩于天辰军亲卫众家眷亲属的深明大义。因此,诸君以真心真情对待家父,我便努力为众孩童换来一个新的未来。”林夕辰声音响亮且充满自信,语气中也带着宽容大度。威也施了,该加恩了。既然这些人并没有到无可救药的地步,林夕辰自然愿意给他们改过自新的机会。林夕辰言语中的尊重和宽容,再加上自己语言中带有的换位思考,易位处之的帮助,用真心实意绝对能换来其中很大一部人的真心,哪怕只是四五个人,也不枉自己屈身对待了吧。
不过,也不愧是夏旻夫人选拔出来的人才,能力上虽然还需要进步,但是性格上还算是没有缺陷,初识的不尊重,在此刻这些人心里都化为了后悔和歉意,这些人心里都带着真心的愧疚,也带着一些感动,日后一定要真心为林夕辰少爷考虑。这些人作为天辰军亲卫的家属,能走到沛安县,自然有深明大义的品格。
林夕辰一一扶起来以后,就说了等日后再有时间,再在经济学和财务上切磋和交流,就亲自走到门前送走了这些人。
“少爷,手段高明,我是看不太懂,我个人想法是还是希望用少爷的贴心的人。”焦安明将军在旁边低声说道,看着这些人离开。一次不忠,终生不用。这才是军旅之人对待反复无常之人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宁可错怪,也不可轻信。
“威也施了,该加恩了。这又不是军旅,不要用军队处理俘虏和叛徒的方式考教,对待他们,他们毕竟又不是那种叛徒。”林夕辰摇了摇头,轻声回答道。
“可是如果他们明面上对少爷言听计从,背地里却行为非作歹之事,又该如何处置?”焦安明将军明白了一些,但是还是希望少爷心能狠一些。成大事者,应该不拘小节,今天这些人虽然负荆请罪了,可是日后也难免不会再犯错的啊。为帅者,当心狠手辣,不能轻言相信任何一个已经犯过错误的人的忠心耿耿。
“若他们日后不能做到,或者背地里使一些小手段,我自然会安排人接替他们的位置,当然他们能力不济,也是会被下的。可是他们之前只是轻视我这一个幼童,不能完全拿敌人的视角来怀疑他们,我们要有自己的准则。再者说了,只要里面有一部分人能为我所用,今日便是值得。所以无需太过怀疑,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倘若他们有异心了,我想你们也不会轻饶了他们,这就够了。我这个位置,需要给他们的是加恩,毕竟现在的沛安县还离不开他们,账目都掌握在他们的手里,就算我有心有手段,也需要先稳住他们,再言其他。”林夕辰语重心长地回答道。
“明白了,少爷自然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计量,那我们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全听少爷做主就是了。”焦安明将军半弯身拱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