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方泽急得满头大汗,愣头青紫杉立马松开了扶奚方池的手,跑去扶住奚方泽。
这举动,可把林靖玗和奚方泽吓得不轻,还好紫苏眼疾手快扶住了奚方池,不然他哪里经得起如此折腾。
“紫杉!你个大傻逼!你在干嘛!离我家郡公爷远点!”紫苏破口大骂,奚方池强忍着伤口崩开的疼痛,嘴里说着“无妨无妨”。
这一切,林靖玗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他很后悔今天的兴师动众,否则奚方池也不会负伤上山。
“咳咳咳,昨夜夫君托梦给我,说想要迁回林府,与大伯葬在松树下。”奚方池淡淡地说着,“我应下了,一大早便请阿兄带着侯府的家丁来迁坟。”
作为林靖玗的“遗鳏”,长沙府的百姓对他也是仰慕敬重,此话一出,破土迁坟一事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林靖玗一听,眉宇渐渐舒展开来,果然是他的好夫婿,关键时候就是聪明。他斜眼瞥了一眼形同枯槁的王德发,心想他的死期就要到了。
半晌,捧日骑和侯府家丁们一同挖开了将军墓,奚方池目不忍视,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悄然滑落;
紫苏摘下发髻上的白花,将它佩戴在胸前,以泪洗面。
刚挖开最上面的一层土,中间的土壤明显有松动过的痕迹,越往下挖,土壤越松。
经过这么多年的风吹日晒,墓地下方的土壤应该更板结紧实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是有人把秘密埋在了下面。
俄顷,将军墓被挖开,棺盖完整的呈现在众人面前,林靖玗的双腿像是被灌了铅,每一步都让他感到举步维艰,当看到这口金丝楠木的棺材时,脑海里全是鸦项枪挑起了木蓝尸体的画面。
他不敢再往下看了,无论是兄弟的白骨还是其他的东西,他都不敢再看了,是理智把他从失控的边缘拉回来了,否则,他真想直接手刃了王德发。
十几名人高马大的清塞军想要挑起棺木,却发现异常沉重,难道是棺木中陪葬品甚多?
奚方池也发现了疑点,当初这口棺材是他亲自下葬的,棺内唯有尸骨和衣冠,为何这么多人都扛不起一口衣冠棺材?
“直接开棺。”奚方池用颤抖的声音下令,脸上的泪痕未干,他微微抬眸,在虚弱的情况下,隐隐约约发现秦叔钰的身形与林靖玗完全融合。
正如他昏迷前看到的那一抹幽绿的眸光。
或许,他无法确定当年被分尸的少年是林靖玗,但他能确定的是,秦叔钰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清塞军面面相觑后,终于决定打开棺木。
百姓们侧目不敢直视,清塞军屏住了呼吸,官府的人吓得原地发抖。
金丝楠木棺材盖被掀开了,映入眼帘的并不是尸骨和衣冠,而是满满一棺光华夺目的官银。
众人见此情景,眼里没有流露出一丝贪欲,只有恍然大悟后的惊讶与愤怒。
林靖玗即刻下令打开所有墓碑上有蜡烛印子的棺木,随着一个一个棺木被打开,贪污的银子昭然于世,真相也不言而喻。
“我草!”他一脚踢翻了王德发,又从地上抓起王德发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这样做!你对得起死去的同胞吗?你这是让他们再死一次啊!”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王德发吐了一口污血,用余光瞥了瞥百姓们,咧着嘴大笑:“你们可不是我的同胞。”
这句话彻底惹恼了长沙府的百姓,他们一直敬重信赖的父母官居然是个小人!
“居嬲滴仇生欸!”
“砍脑壳死滴告发子!”
“锅砸化生子,窝要把他雷到湘江活里克喂鱼。”
“王——德——发!”林靖玗咬牙切齿怒吼道:“你最好告诉我,林家军的尸体都在何处,否则,我会将你千刀万剐。”
王德发脸上露出了惊悚地冷笑,他如恶魔般低语道:“都扔到后山喂狗啦,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