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昊你放肆。”老夫人打断了安昊的话。
安昊不为所动,继续道,“这个府里,除了安然是我亲生的外,你们都是安旻的孩子,你们的生母也是安旻的女人,十五年前……所以,我只是应约,也就是答应安旻,给你们一个完整的家,才认下这声爹,所以,你们该明白了吧,哦对了,安素安琴,你们跟安雅同岁,是差时辰还是差天数来着,我就不太清楚了,你们可以问自己的生母,至于原因,恐怕只有你们的生父知道了。”
“安昊,你怎么敢?”安老夫人目眦欲裂。
“这有什么可见不得人的吗?为何不能说?对了,你们天天叫的惠姨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成了姨娘,有点常识的应该都知道,穿正红,八抬大轿,从正门入的是妻不是妾,不知为何,全都瞎了一般,把我的妻子按在妾的位置上,让我唯一的嫡女成了庶女。”
“你在怨我们?那你为何自己不说?”
“呵,老夫人的笑话够冷的,为何老夫人应该很清楚才对。”得了便宜还卖乖,他怎么早没有发现老夫人这么脸皮厚呢。
安素愣愣的看着这一切,感觉是那么的陌生,鸢姨娘急忙拉着女儿躲在最后面,可没几个人,下人不敢过来听,主子又没几个,躲能躲到什么地方去。
“你早就知道了?”
“比你早一天而已。”安琴淡淡的道,一下子从有爹成了没爹的孩子,而且这里面事儿还挺严重,好在她跟姨娘一向安分守己,应该不会烧她们身上来才是。
“那大哥呢?他真是安雅的双胞胎哥哥吗?”全都是假的,这两人难道是真的不成?
安琴眼神一动,看向身边的白姨娘,白姨娘摇了摇头,示意女儿别再过问,老夫人事后恐怕会找晦气,她们在哪房都是妾室,是庶女,想收拾她们,不过是老夫人的一句话罢了。
“伯爷,皇上派人来了,现在就在门口。”门房急匆匆跑来打断了诡异的气氛。
“快快有请。”安昊说完,大步流星向外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老夫人。
安老夫人心下猛的非常不安,在她今日回来之际,手里的一只镯子好端端碎了,她就觉得心慌慌。
现在看着安昊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那种感觉更甚了。
“府里可是出了其他事儿?”不怒自威的问安琴几人,几人连连摇头。
“并不清楚。”
“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人低着头不说话,有用的倒是到现在都没有回府。
“聂氏呢?”
“应该回娘家了。”白姨娘低低回道。
“去,叫聂氏回来,做为伯府当家主母,不在家中坐镇,天天往娘家跑,成何体统。”老夫人这是妥妥的迁怒。
“是老夫人。”下人急匆匆离开,而知道安老夫人回来的聂云烟反倒是不急了,就是急也没用啊,老夫人是绝对不会让她转嫁给安昊的。
而安昊,除非老夫人逼迫,不然是不会娶她的,在他心里,把伦常看的特别重,既然当时他叫她嫂子,就绝对不会成全她。
可当年明明她是看上的他啊,为什么他不要她。
“你该回去了。”户部尚书夫人头疼的看着女儿,她两个女儿嫁的都好,可是二女婿是个短命的,让她女儿年纪轻轻就守寡,为他拉扯孩子。
“娘,我不想回去。”聂云烟红着眼圈,那人对她一丝情谊都没有,迫不及待想甩开她,现在惠娘那小贱人跟着安然离开了,她去不去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还有安雅,安景瑞是你的依靠,安昊、他并不适合你。”要是真有心思,早在多年前就跟她成就好事了,不管是府里的,还是外面的,经过他们多年经营,早就不记得聂云烟嫁的是谁了,只知道聂云烟是文昌伯的正妻,而文昌伯可不就是安昊,他们即使在一起,也没人主动跳出来说什么。
惠娘跟安然那小崽子更不会知道,可安昊没有那个心思,十五年,整整十五年,面前放着几个漂亮的女人,可他并不看在眼里,只要去后院,必然是去了惠娘的院子,而这她也不好给女儿说,本就已经陷进去了,要是再提,恐怕真要做出无法挽回之事了。
“安景瑞又不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能跟我一条心吗!”
“是你养大的总归没错,生恩不如养恩大,那孩子不是个忘恩负义的,你现在就回去,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只要别戳破,无人知道你的心思。”
聂云烟脸色更加难看了,“已经来不及了。”
尚书夫人震惊,“什么?你说了?还有谁知道?”
“在皇帝面前提的。”知道的人多了去了。聂云烟脸色唰白,现在才觉得自己冲动了,要是没有说出来,即使以后无法在一起,无法得偿所愿,她也能借着其他由头见他,现在好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糊涂,糊涂东西,赶紧回去,你婆母已经回来了,你不在,人心里能舒坦?要是再有人嚼舌根,小心你婆母替儿休你回来。”真是恨铁不成钢。
“当初我有这想法你们不也是不反对吗?”现在却好似都是她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