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妇人如此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陈国舅差点被气的当场理智全无。
顾不得还在床上躺着奄奄一息的陈耀祖,陈国舅气急败坏的抬起手,一个响亮的巴掌扇在了妇人脸上。
“你敢我打我?”妇人登时尖叫起来:“你竟然敢打我?”
“头发长见识短的东西!”陈国舅咬牙切齿。
“鼠目寸光!我陈家的家业早晚要被你给败光了——”
但妇人却不依不饶,立刻尖声反驳。
“姓陈的!你什么意思?你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跪在我爹面前求娶我的了?这么多年我给你操持家事生儿育女,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现在倒好了,你不就是仗着我爹没了就想欺负我吗?!”
见她这副蛮不讲理的驾驶,陈国舅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
企图逃避面前这一堆烂摊子。
但妇人却以为他是认输了,拽着陈国舅的衣服把他拽起来,就要拉着他去陛下面前讨公道。
而可怜的陈耀祖,被包扎的跟个木乃伊一样,就那么被遗忘在了床上。
而陈国舅并不想把事情闹得那么僵,企图跟妇人坐下讲道理,但妇人却认为自己占了上风,不依不饶。
事情到最后还是闹到了皇上跟前。
只不过并不止皇上,就连伤了手的裴韶都眨巴着眼睛站在一旁,看上去人畜无害的模样。
看着这副三堂会审的架势,和站在他面前像只斗胜了的公鸡一般雄赳赳气昂昂的妇人,他有些绝望的闭了闭眼,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陈国舅近来可安好?”皇帝声音淡淡的,虽然是说着在关心他的话,但陈国舅愣是从其中听出来了点阴阳怪气。
而妇人确实完完全全听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见皇帝开口第一句就是关心陈国舅,她心中立刻警铃大作,抢先陈国舅一步扑通跪到地上,哭天抢地的。
“皇上您为臣妇做主啊!臣妇嫁给他那么多年,自认孝敬婆母操持家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可他堂堂国舅!我爹没了之后,他觉得无人给我撑腰,竟敢欺侮与我!”
妇人极为愤慨道。
而陈国舅刚想说出口的话也被那么堵了回去,只能绝望的闭了闭眼睛。
他立刻跪到大殿之上,语气笃定。
“陛下,她不过是妇人家,没什么远见,今日为了这点家事闹到皇上面前,还请皇上赎罪……”
陈国舅话还没说完,立刻就被妇人嚷嚷着打断。
而皇上看着跪在面前的陈国舅夫妇,不由得微微蹙眉。
“陈爱卿,这就是你家中的那位?”
陈国舅低头称是。
“陛下,微臣家中这位实在是被微臣惯坏了,以至于有些无法无天,还请您看在微臣多年来为朝廷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皇上没有说话,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陈国舅一眼,随后才把目光转向他身旁那位穿着华丽,此刻却有些惴惴不安的妇人。
“陈夫人,你可有话说?”
妇人有些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皇上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竟然敢打自己,所以她一气之下就闹到了皇上面前,想要让皇上给自己的丈夫一个教训。
但至于要怎么开口,她其实一点头绪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