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闭上眼眼前浮现出来的依然是裴景朔那张认真的脸。
“婚约不如就此作罢。”
再睁开眼时,宋听澜蓦然发觉自己脸上竟全是泪痕。
跟她坐在一起的花鹊脸上满满都是担忧,她是下人,方才若是插嘴的话,传出去就是宋国公府的笑话,因此虽然听着不忿,也只能单单听着。
“小姐,您莫要伤心了,是那裴公子不知好歹!”看着她难受,花鹊简直要落下泪来。
宋听澜疲惫的摇了摇头,枕在软枕上,有些疲惫的闭上眼,不说话了。
到了京城时,她跟父亲母亲就已经分开了,她带着花鹊跟几个下人直接回府,夫妻母亲则是去了庄子上,稍后再回。
幸好父亲没跟来,否则见到方才那个场面怕是要勃然大怒了。
宋听澜一瞬间感到有些茫然。
这门亲事是两家人多年来一直都默许的,而她也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她及笄之后会嫁给裴景朔为妻。
可这一下却似乎要把她的认知全部打破了一般,一瞬间她竟然感到有些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只是她是宋国公府唯一的女儿,裴景朔都那么直接的说了出来要退亲,死缠烂打的事她也实在做不来。
那就不止是她自己丢人了,更是给爹娘也丢面子。
宋听澜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对上一旁的花鹊担忧的目光时,她淡淡一笑,倒是反过来安慰花鹊了。
一直到回了府之后,宋听澜便坐在屋里等着母亲回来,而花鹊也没闲着,跑出去打听消息了。
听说这几个月来发生了不少大事,虽然跟京城这边一直有书信往来,大体差不多也清楚,可是到底是比不上亲眼看到的清楚。
“这是怎么了?”宋夫人一进屋便被宋听澜吓了一跳,她急急忙忙走过来,看着女儿有些一蹶不振的样子,关切问道:“听下头的人说,你在路上遇到程夫人了,如何?”
程氏跟武安侯和离之后,再叫裴夫人就不合适了,因此宋夫人斟酌了一下,唤的是程夫人。
宋听澜勉强支起来笑,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给宋夫人复述了一遍。
“他们这也欺人太甚!”听到宋听澜说的,宋夫人咬着牙差点把茶盏直接丢到地上,气的浑身都在微微发抖,她一把把宋听澜拉起来,气势汹汹道:“听澜你放心,娘必定不会让你白白受了这个委屈!我跟你爹带你去讨一个公道!”
花鹊正巧回来了,宋夫人把她喊了过啦,让她说一下在外头打听到的。
花鹊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着宋听澜的面色,有些张不开口。
“你说就是。”宋听澜朝她一笑:“不必顾忌我,不过是个男人而已,我宋国公府的女儿还不稀罕。”
花鹊这才松了口气,只不过语气依旧是小心翼翼的。
“裴公子前儿个便带着那段姑娘回来了,听闻当日还闹的满城风雨,他拉着那段姑娘跪在门前,非得逼着程夫人给那段姑娘一个名分……”
这事裴景朔做的实在是忒不地道,听着花鹊的描述,宋夫人对那段姑娘就有些不喜,她急忙追问道:“那段姑娘是何出身?”
花鹊说不出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