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不满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又被一旁的小摊吸引,便无暇再去想他到底挑中了什么,只快步走了过去。
明砚舟见她走远了些,这才缓缓松开手,将它递给那妇人,笑道:“劳烦阿姊再为我编一条。”
那妇人见他如此,只好奇地将那木珠接下,扫了一眼便笑起来:“郎君,你定能如愿以偿。”
“谢阿姊吉言。”明砚舟付了钱,见那妇人拿着多出数倍的银两眉眼紧皱,又道:“不必找了,这天寒地冻的,若是可以,便早些回家去吧。”
那妇人立即站起身,千恩万谢。
手中的活儿自然是又尽心了些,过了半晌,她将手中的红绳递过来:“此是您与小娘子方才选的珠串,您给了这许多的银两,我无以为报。”
“不必如此,这两串红绳的寓意本就值这个价儿。”明砚舟抬手收下,将自己的一串藏于怀中。
容昭在前面不远处买了几串糖葫芦,见他走来便递给他一串:“我方才尝过了,很是香甜可口,你可要尝尝?”
明砚舟抬手接下,随后又将那珠串递给她:“阿姊已做好,你可要戴上?”
“好啊。”容昭抬起手,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腕,她看了眼另一只手上举着的糖葫芦,笑道:“我空不出手,你帮我戴一下,可好?”
明砚舟闻言神情一怔,他抬眼,却见面前之人笑得灿烂。
他无奈了眉眼,低声道:“可我手中也有糖葫芦。”
容昭闻言,从他手中将那串碍事的糖葫芦拿了回来:“如此便没有了。”
明砚舟眼神中有一丝愕然,随后又笑起来,嗓音愉悦:“多谢。”
他抬手,将那红绳郑重地绕过她的手腕,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她微凉的肌肤。
容昭看见他低垂的面颊上,似乎有些紧张之意,也并不出声打扰。
明砚舟神情认真,半晌之后终于将那红绳牢牢缠在容昭手腕上,心下一松:“好了。”
容昭举起手置于阳光下,看了几眼笑道:“真好看。”
“是。”他颔首。
“你不戴吗?”
明砚舟闻言,微微侧过身:“前头似乎也很是热闹,可要再去瞧瞧?”
“你瞧了我的珠子,便不能让我瞧瞧你的吗?”容昭一向稳重,极难从她神情中看见娇嗔之意。
明砚舟如此看了她许久,袖中的手缓缓攥紧,但终还是出言拒绝了她:“我未曾看你的珠子,只因心愿说出来,便不灵了。”
“你可真是古板啊。”容昭轻叹一声。
明砚舟笑望着她,伸出手:“拿来。”
“什么?”
“糖葫芦,方才给了我又夺了回去,怎能有如此行径?”
“……说得我多小气似的。”容昭将手中的糖葫芦递给他,又分给远远跟着的陵游他们几串,这才继续往前走。
明砚舟幼年之时,先泰亲王规矩森严,是以极少吃这些。
后来丧父之后,又跟着叶宣去了战场。
战场之上如何有这些东西?
如今甜津入口,他笑起来:“难怪你喜欢吃这个。”
“是不是很好吃?”容昭抬眼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