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睡的太久,林谨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傻子林谨言的记忆在他脑海里翻腾。幼年他也是村里聪明伶俐的哥儿,父亲林如辉开了一家私塾,日子也过的甚是红火。陆嘉诚家贫,从小甚是刻苦,林如辉甚是欣赏,便早早将林谨言许给他。
可好景不长,陆嘉诚意外落水,林谨言拼命将他拉到岸边,数日高烧不退,醒来后便成了一个傻子,林如辉甚是自责,一病不起,不就撒手人还,家里只剩孤儿寡母撑着。
林母忧心陆嘉诚不肯娶谨言,便竭尽全力资助陆家,世事难料,他终究还是被抛弃了。
月色透着窗户洒在床上,有风吹过,林谨言缩进被子里长叹一声。
第二日天微亮,谨言看着打满补丁的衣服颇为心酸,林家说是家徒四壁也不为过,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赚银子。
“大哥,你要去哪儿?”林谨言瞧见林慎行背着背篓往外面走连忙喊道。
“去山上转转。”
“你等等我,一起去。”林谨言麻利的跟上,没准山上还有什么药材。
林慎行有些诧异,在京国哥儿只是相夫教子,洗衣煮饭,养家糊口这事由男子做主,他愣了一会儿想说些什么。
林谨言麻利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哥,赶紧走吧。”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空气清新,秋高气爽,好舒服。”谨言伸了一个懒腰。
两人进了山,林慎行交待:“我去山里面砍点柴火,你在外面挖点野菜,山路不好走,注意安全。”
还未等谨言回应,林慎行转身走到山林深处。
谨言往前走了几步,一大片连翘在秋风中摇摆,他心中甚喜。
这连翘清热解毒、疏风散热是常用的药材,此时正是采连翘的季节,只是不知道收多少钱,不过有好歹好过揭不开锅,谨言也不纠结,连忙拿将它折下来,准备回家采摘。
谨言心情甚好,不知不觉走到山里面,八月炸挂在藤蔓上,紫红色的皮已经炸开,露出白色果肉,黑色的籽格外的惹人注目,谨言连忙摘了几颗尝尝鲜。
甜甜的味道在舌尖蔓延,他一连吃了好几个。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听闻老人说山中有狼,谨言汗毛竖起。
“啊……救命……”
微弱的求救声响起,谨言寻声找去,不远处的草丛里躺着一个男子,他的身旁有几只死了的野兔。
“诶,你怎么了?”
林谨言连忙检查,只见那人眼睛紧闭,嘴唇发白,腿上血肉模糊。
“疼……疼……救我……”
“你先别乱动,腿受伤了,我采些草药止血。”
林谨言麻利的采了几株艾叶用石头捣碎,敷在伤口上。
随后又捏了捏他的脚腕。
“啊……疼……”
男子挣扎着起来,他额间冒着冷汗,脸色苍白,虽然粗布麻衣,但依旧掩盖不住周身的戾气。
“脚腕扭伤了,别瞎动。”
林谨言开始思考他该如何把这个大男子搬下来,环顾四周计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