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如林谨言预料那般,乔鹤予半夜又烧了起来,林慎行只好给他喂了药,不断冷敷到黎明的时候方才退热,他稍稍眯了一会儿。
“哥,娘亲让我给你送吃的,今天我们进山多摘点山楂,村里人听说我昨日吃了没中毒,今天都进山摘山楂去了。”林谨言麻利将稀饭和馒头摆在桌上,连忙催促林慎行快吃。
饭菜的味道勾出乔鹤予肚子里的馋虫,他悠悠转醒,却见两人在他家吃的欢实,一脸黑线。
林谨言端了一碗稀饭递给乔鹤予:“醒来就赶紧吃饭,免得饿死。”
“托您的福,饿不死。”退烧后乔鹤予浑身无力,他不明白林家这是图什么,他可不想招惹什么人。
林谨言懒得理他,一手端着碗,一手捏着他的下巴灌了下去,呛的乔鹤予疯狂的咳嗽。
“林谨言,我身无分文,又是一个瘸子,你们无利可图,何必劳神呢?”乔鹤予阴沉着脸盯着林谨言,嘴角露出讥讽的笑容。想当年他并未不良于行,朝中巴结之人也如这般,思及此他心中甚是轻蔑。
“你说什么?”
林谨言将药碗扔到他手里:“在你乔鹤予心中,我给你熬药送吃的是为了巴结你?”
乔鹤予一副难道你不是的表情气的林谨言牙痒痒。
“那儿还有三只野兔,一只活的,两只死的,你们带走吧,全当谢你救命之恩。”乔鹤予说的有些娇蛮,他在林谨言的脸上看到了失望。
“你也不想自毁名声吧,我只不过是一个瘸子,也不知道能活多久,村里传的挺难听的吧。”
乔鹤予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他安静的打量着林谨言,看着他由欢喜到失落,还想说些什么补救,却未曾料到那人一巴掌落在他的脸上。
“乔鹤予,我看你只是觉得你受伤了不方便,你他妈找死,以后哪怕烧死我也不会看你一眼。”说罢他拉着林慎行跑了出去。
见他一句沉默,林慎行问道:“谨言,他不是良人。”
“哥,我救他只是出于本心,并没有其他的想法,我只是有点难过,我救了他,他却不领情。”
林慎行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那就不救了,我们先去山上摘山楂。”
“谢谢哥。”
自从两人走后,乔鹤予心中有些焦躁,晌午的时候浑身烫的厉害,他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梦里林谨言守在他床边。
醒来不过空欢喜一场,紧闭的房门,凉了的药,没有带走的碗筷是那么空旷,乔鹤予勉强起身倒了一碗水灌了下去,方才感到好受了点。
自从在乔家受气离开后,一连几日谨言跟着林慎行上山摘连翘,也有不少的收获。
这日晌午,林母正在晒连翘,听到叩门声响起,见到来人她有些吃惊。
“林婶儿,多谢前几日照顾,这里还有几只野味送给你们,上次留下的碗筷篮子我一并给你们带来。”乔鹤予安静的站在门口,粗布麻衣难掩周身高贵。
“你这孩子,举手之劳罢了,野味你带回去好好补身子,篮子给我就行。”林母从乔鹤予手里接过篮子准备请他进屋坐坐。
“你来干什么,滚出去。” 林谨言刚从山上回来,瞧见乔鹤予手里的兔子,连忙扔了出去:“乔大公子自然不屑与我等贫民相交,赶紧带着你的兔子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