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林谨言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先喝小米粥,在喝药,免得伤胃。”
乔鹤予也不纠结,端着粥大口吃起来,泪水模糊着视线,大颗的泪珠掉落到碗里,当年在边关将士们喝不起一碗白粥,老将军在临死前的那个晚上还在说回家一定要喝一碗妻子亲手煮的粥,粥里有爱的味道,可这么多年他再也不敢喝白粥。
“将军,对不起。”乔鹤予边喝边哭。
“你若是不喜欢以后不煮了,别勉强自己。”林谨言实在看不下去,他哭的那么凄惨。
“没有。”乔鹤予吸溜鼻涕,将空碗递给林谨言。
“老将军说白粥里有爱人爱的味道,可他还没喝到就战死沙场,林谨言都怪我怪我……”大颗的泪珠滑落,乔鹤予闭上眼睛,老将军临终前的模样不断浮现在脑海里,夜夜噩梦缠身。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你强大了杀回去。”林谨言眼神轻蔑,他从袖笼里掏出一块帕子扔给乔鹤予:“你自己擦。”
乔鹤予接过帕子胡乱摸一通将帕子收到袖笼:“你的也是我的,帕子给我。”
林谨言气笑了,他将药碗递给乔鹤予,见他抱着碗大口喝了下去方才放心道:“乔鹤予,你腿伤看着严重,但也不是毫无机会。”
“你有办法?”乔鹤予大喜。
“暂时先养好身体。”林谨言安慰道:他是现代医学生,在医院实习时曾接触过类似病人,只要意志坚定,站起来也不是没可能。
林谨言关上门,徒留乔鹤予一个人欣喜,虽然最好的大夫都摇摇头表示无能为力,但林谨言莫名让人信服。
眼看正月十五即将到来,陈润寒在扎花灯。
“你干嘛呢?”
“扎花灯啊,正月十五一起放花灯,往年都是我一个人放,怪无聊的。”陈润寒手脚麻利,糊着的兔子花灯活灵活现。
“你有什么愿望啊。”
“考上秀才。”
林谨言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陈润寒随口一答。
最近是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暖暖的散落在身上,林谨言眯着眼睛声音很轻柔的问:“太子殿下为什么被贬呢?”
“刚愎自用,若不是他出错,十几万大军也不会战亡,岚关不会失守。”陈润寒冷哼一声:“你可知为何十五要放灯?”
“不是祈福么?”
“那是为战死的将士安魂,愿他们来世平平安安。”
陈润寒的声音夹杂着怒气,他飞快的糊着灯笼:“我的兄长就在那场战役中身亡了,父母伤心过度身亡,从此只剩我一人活着。”
“会不会有人出卖军情,殿下身边不也有谋士么?”林谨言将信将疑,指挥失误导致战败,数十万士兵身亡,疑点重重。
“谁知道呢。”
陈润寒喃喃自语:“林谨言,我一定要考中进士,完成我父亲的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