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过雪后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林慎行正在围着炉火温水,林母正在缝被褥,大红色的喜字格外惹人,火苗跳跃,林慎行不自觉弯弯嘴角。
成亲的日子定在了开春,先成亲在进京赶考一时间双喜临门。
院子里的积雪很厚实,林谨言揉了几个雪球疯狂的砸新哥儿,空气里回荡着暖暖的笑声。
乔鹤予进了门,携着一身寒气而来,他拍了拍身上的雪花道:“娘,出一趟远门。”
“这么大的雪,路上注意安全。”林母叮嘱,幽州在刘刺史和乔鹤予的引导之下并没有出大乱子,一切平稳有序的进行着,可其他地方不如这般,皇上大手一挥召唤乔鹤予回京。
“明日走,带着谨言一起去。”乔鹤予的声音始终很清冷,林母觉察到他似乎有些不乐意。
“谨言一事无成,竟能惹祸,带着他不诚心给你添乱了么?”
“不得而为之。”乔鹤予吐了几个字,走进院子里。
林谨言扔了一个雪球,他伸手一把接住,笑意不断在嘴角扩大。
“明天进京,赶紧收拾行李。”
“去干嘛?待幽州不好么?这么冷的天。”狐裘白毛裹着谨言白皙脸蛋儿,他眼睛闪着光芒,像是璀璨星河。
“皇上召唤。”
林谨言嘴角抽搐,皇上召唤与他有什么关系,他可怜兮兮的望向乔鹤予:“可以不去么?皇宫可是龙潭虎穴。”
“抗旨不遵要杀头的。”
林谨言一阵沮丧,他耷拉着脑袋道:“乔鹤予,我还没活够呢,你得保我不死。”
“皇上也没那么昏庸无道吧。”乔鹤予实在不理解林谨言的担忧从何而来,虽然他的父亲在治国方面相当不靠谱,但也没有滥杀无辜啊。
“谁知道呢。”林谨言默默吐槽,一早上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儿行千里母担忧,林母默默的给两人收拾了御寒的衣物,又装了许多食物放在马车里。
“谨言,有事跟鹤予好好说,不要自作主张,京城不同于幽州,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林母抹了抹眼泪:“谨言还未离开过我,你一定要照顾好他。”
“娘,放心。”
林谨言给了林母一个拥抱,这一世这个女人用瘦弱的肩膀护他周全。
马蹄在雪地里留下一串串脚印,车辙吱哇的声音扰乱了一地的宁静,偶尔有鸟雀扑棱着翅膀飞翔,惊落了满园落雪。
林谨言有些瞌睡,他们已经走了两个的路,除了车夫和他们俩,再也没有遇到任何人,得亏林母明智,不然他俩非得饿死在路上。
“乔鹤予,我想吃肉。”林谨言已经快疯了,漫天飞舞的大雪,他真怕一个雪崩俩人都完蛋了。
“君心莫测。”
乔鹤予倒是淡定,一直安静的看书,煮茶水沸,炉火温暖,他在哪里都能随遇而安。
一连十几天行路,林谨言颠簸的没有力气折腾,不知怎么回事,他又起了高热。
“前面到了江洲月安县,先歇息两日在走吧。”乔鹤予摸了摸谨言滚烫的额头,也不知道怎么会这么弱的。
车夫应了一声,将马车赶进城里,寻了一家客栈安顿两人住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