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谨言,你在怕什么?”
“我怕你们旧情复燃,我怕你三宫六院,我怕你有一天脑子发疯又将我赶出家门,我怕下大雪的时候走几十里路挨家挨户的找房子,我怕露宿街头,我怕的很多,乔鹤予你给不起。”林谨言一口气说了很多,他盯着乔鹤予通红的双眼心里感到很爽快。
“对不起。”
乔鹤予面色苍白,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混账事儿,只是一个劲儿道歉。
“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刑部干什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乔鹤予还想说什么,发现语言是那么苍白。
“抱歉,我想静一静,你先出去待一会儿。”
林谨言说罢,爬上床,他只想放空自己,刚才乔鹤予的话确实刺激到他了。若真的不在乎乔鹤予,那些陈年往事也不会给他多大的影响,可想到孩子,他的心里堵的慌。
乔鹤予带上门,安静的在门口靠了一会儿,寒风凛冽,冷的他直打哆嗦。
他闭上眼睛很难过,打从跟林谨言成亲后他就享受着林家的各种照顾,可他给予林谨言的却少之又少,闭上眼睛一颗泪珠滚落。
躺在床上难眠,林谨言有些自责,他用被子蒙着头沉沉睡了过去,又梦到初遇乔鹤予的时候,那人虽然是个瘸子,却与别人不同。
身后是漫长的雪路,他跟母亲还有哥哥踩着没过膝盖的积雪一步步走到镇上。
随后又是被追杀的时候乔鹤予背着他走在雪地里,他们的身后不知是脚印儿还是血印儿。
“乔鹤予,你是骗子。”林谨言惊呼,从睡梦里挣扎醒过来,他梦到乔鹤予死了,惊的他一身冷汗赶忙坐起来,梦里的情景是那样真实,他喘着粗气不断平复心情。
听到喊声,乔鹤予赶紧进了门,携着一身凉气道:“怎么了?”
“水。”林谨言指了指水杯,看着乔鹤予好好的站在自己跟前,竟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林谨言抱着水杯喝了好多,才慢慢平静下来。
“乔鹤予,我做了一个噩梦,我梦到你不在了。”林谨言的声音有些颤抖。
乔鹤予紧紧拥着林谨言:“不会的,我会一直陪着你,只是一个梦而已。”滚烫的泪水落在林谨言的发间,两个人都沉默着。
“最近不要出门,宫里的情况比想象的要复杂的多,太医院有人也感染了。”乔鹤予下巴搁在林谨言的头发上轻柔的说道:“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们,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呗。”
“我要考虑考虑,看你表现。”
林谨言窝在乔鹤予的怀里有些不安心,他的害怕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源于对乔鹤予的不信任。
两人在屋里腻歪,外面却格外惨烈,皇上近身伺候的福公公也因着瘟疫倒下了,太医院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