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世医馆,药童正在收柴胡,看到这么多人卖柴胡他疑惑不解。
“师傅,收这么多柴胡做什么?”药童忙里偷闲喘了一口气:“这药不会放坏了吧。”
“柴胡是退烧药,以防瘟疫横行。”陈大夫摸了摸胡须。
“陈大夫。”
林谨言看着垒的比人还高的柴胡,陈大夫淡定的在蹲在药堆里整理,忍不住笑起来。
“林公子,快来帮忙。”陈大夫笑了笑:“这些柴胡已经晾好了,还需要什么?”
“你带我去药房就行。”
“公子跟我走。”药童麻溜儿的起身,他头上还沾着一根草,格外的滑稽。
药童将谨言领到一个房间里,各种用具倒是一应俱全,林谨言笑道:“等我熬好药。过来团药丸子。”
药童耷拉着脑袋,摇摇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药。
林谨言瞧着他的样子有些搞笑:“赶紧整理药材。”
“好嘞。”药童麻利的溜了出去,院子里的柴胡堆的更高了,他一时半会儿看不到陈大夫。
暮色四合,林谨言收着药炉,空气里都是淡淡的药草味儿,乔鹤予进来的时候有些心疼,他将轮椅推到林谨言的身边轻轻摸了摸他的额头。
“乔鹤予,无聊的我都瞌睡了。”林谨言张嘴打了一个哈欠,头发粘在脸上格外的呆萌。
“我守着,你睡觉。”乔鹤予说道。
“熬制退热散对火的要求很特别,我们一起守着,你跟我唠唠嗑。”林谨言一手撑着下巴看着跳跃的火苗。
两人守了一天一夜,退热散熬制成功,林谨言熄了火,乔鹤予出去找人帮忙,陈大夫不放心,前院交给其他大夫坐诊,又挑了几个机灵的药童一起昼夜不停轮换,终于在乔鹤予临行前将药团好。
林谨言在济世医馆留了退热散,并告诉陈大夫熬制消炎止咳药的药材,提早做准备。
一大早林乔鹤予上了马,林家人将他们送到城门楼,林母抹着眼泪道:“鹤予,谨言任性,你多包容包容他。”
“娘,你放心,我们会照顾好彼此,等我们回来,大哥的孩子应该就出生了,怕是赶不上满月酒,这是我跟谨言给他挑的礼物。”乔鹤予将一对金镯子和金锁儿递给林慎行:“哥,好好考个状元,朝堂有你我更放心。”
“保重。”林慎行眼里闪着泪花,他重重的拍着乔鹤予的肩膀:“等你班师回朝,我在上京等你们。”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乔鹤予笑着与林慎行击掌。
“哥,你要照顾好新哥儿,生孩子确实不易,尤其是月份大了的时候,有什么事一定要商量着来,多考虑考虑新哥儿的感受。”林谨言微微一笑:“下次见面我就做叔叔啦。”
“我们最不放心的就是你,能折腾。”林慎行弹了弹林谨言的脑门儿:“我们言哥儿长大了。”
新哥儿在一旁不断地抹眼泪,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他扑进林谨言的怀里只说了一声:“保重。”
“就此别过,别伤心难过,我们会回来的。”林谨言冲着他们挥挥手,坐上了马车。
士兵们跟在后面,沉重的脚步声格外整齐,大家与亲人依依惜别,奔赴战场。
“娘,你放心,我会平平安安的回来。”有人转身冲着城门大喊一声,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