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夷馆中堂,任辛正在喝着热茶。
这是朱殷第三次来四夷馆找她,这一次朱殷的语气比前两次都更急切。
他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尊上,求你了,救救侯爷吧。”
任辛丝毫不为所动,她这两天一直在思考鹫儿对她的感情到底有几分真。
她语气淡淡地回道:“前两次我就说过,救命找大夫,找我没用。”
“尊上,你为什么要这样折磨侯爷?是因为密室吗?”
“可是,尊上,侯爷虽然让我等搜集了您的衣物,囚禁画师画了您的画像,可他从未亵渎过您。”
“那间密室里的东西他从不让人动,每次都是在您祭日的时候或者圣上责罚他,冷落他的时候才会进去。”
“每次明明很丧地进去,可是出来就依旧是那个睥睨一切的侯爷。”
“您以为侯爷对您的衣物、雕像做什么了吗?从来没有。”
“有一次晚宴,侯爷被大皇子和二皇子联合欺负,说他是面首的儿子,说他是他们李家的狗。”
“我都快忍不住要去揍那两个人了,可侯爷生生地忍下了,他回来的时候告诉我,尊上说一个好的杀手要学会忍耐和等待,所以让他们且笑着。”
“可是侯爷心里得有多难过啊,他当天晚上就进去密室,一待就是一整晚。我怕他出事才闯了进去,结果发现他只是靠着雕像睡着了。”
“这么多年侯爷也只有在密室里才能睡的着。”
“尊上,你让我找大夫,可大夫说了,他身上的伤已经治好了,只是他的内力被五毒散冲散,真气逆行,需要有内力高强的人压制,才能助他调息。”
“府内所有的高手都找遍了,根本进不了侯爷的身,大夫说他这是想让自己就这样真气逆行而亡。”
“大夫还说如果找不到办法,侯爷最多熬到今天晚上。”
“尊上,我真的求您了,就算您不喜欢侯爷,就看在侯爷是您教养了那么多年的徒弟的份上,您救救他。”朱殷继续把头磕得砰砰响。
“好了,朱殷你不要再说了。我会去救他,但只因为他是安国的长庆侯,至于我与他的师徒情分,从他对我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起就该断了。”
朱殷听到尊上说她会救侯爷他就放心了,至于其他的还得靠侯爷自己,他一个下人也没办法。
“你先回府,我晚点过去。”任辛对朱殷吩咐。
“是。尊上。”朱殷赶紧退下。
任辛对李同光的感情十分复杂,她肯定不喜欢他,可听朱殷那样说,她的心里也很难受:她知道鹫儿这些年很不容易,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努力得来的,可她为了激他。让他放弃的时候,他竟然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