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公子却似乎把这当成了一种默许，忽然开口问道：“你喜欢那天那个吻吗？”

楚长明十分客气：“不喜欢。请离我远一点。”

萧公子说：“可我喜欢。”

“关我什么事？”

萧公子没话说了。

楚长明觉得不妥，正要把人推开站起来去另寻一个位置，萧公子手中的酒盏“咚”的一声掉落在阶上，酒液洒了出来，落在楚长明的一只鞋子上。

酒液渗进了袜子里，很凉，楚长明弯腰把鞋脱在一边，那个醉鬼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清。他还是觉得不适，又把白袜子脱了下来，丢在鞋边。

醉鬼这次又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一只手搭在他的嘴唇上，沿着双唇之间，亵玩似的摸着他紧闭的牙齿。他看见萧公子在笑，要醉不醉，半阖着眼睛，嘴角弯起，脸上透着红晕。当真分不清是醉态，还是有意为之。

楚长明这下子确确实实把脸沉了下来，他很不开心，他用那只没有穿袜子的脚去踹萧公子，寒着声音：“滚。”

萧公子只是一个病人，而楚长明一向对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的人要宽容几分。

这一脚他没有踹实。

萧公子挑了一下眉毛，他嘴角的笑容更大了，他却压低了声音：“长明，让我亲你一下，就一下，好不好？”透着哀求的味道。

楚长明侧目看向这个趴在他身上的男人，一时之间分不清萧公子究竟是色/欲熏心，还是别有所图。他感到很奇怪，他上次遇着这样的哀求，还是在凤兰身上，在和凤兰断绝师徒关系之时。

楚长明尚且来不及做出回应，就被萧公子推在了地上。他护住了楚长明的后脑勺，俯身撑在上方，发丝垂落下来，落在了楚长明白/皙的脸上。楚长明把脚踩在阶下的鹅卵石子路面上，硌得有些疼，脚趾蜷缩着，石子又凉。

在一片说不清道不明的月光里，萧公子喉结动了动，他的眉眼被一点夜色暧昧地模糊，“我要吻你了。”似乎自己还是一个正人君子一般。

楚长明没有说话，他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杂质，——他自己也想知道，自己能接受到什么地步。

他知道自己太不近人情，心中只有大道，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可以抛弃——如果不这样专注于一件事情，他怎么可能成功，怎么可能追寻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为此，有的时候，他还在想，说不定和凤兰断绝关系是为了凤兰好。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讨喜的人。

硬要说起来，他也不需要别人的喜欢。

所以，为什么萧公子要吻自己？

为了得到答案，楚长明并不介意拿自己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