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明正想说点什么，云梦泽却说话了，他目光哀伤地看着楚长明，声音几乎轻得听不见，仿佛他也根本不想问这种问题，”长明……你是不是……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都可以“什么，他没有说出来。

圣子从旁边站开了以后，屋子里的灯光照在云梦泽的身上，映出了那原本被夜色模糊的神情。

云梦泽一直都是风光无限、心高气傲的人，有着比天高的心气，甚至哪怕是在坦露出自己现在的命格原本是属于萧泽君的的时候，也没有露出过这样一番挫败和难过，仿佛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东西，而且这辈子再也找不回来。这种神情在看见楚长明听了他的问题以后，依然是流露着淡淡的目光，那目光似乎是在说——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吗？——更悲哀了。

楚长明是真的在真心实意，像一个孩子一般诚挚地发问，而云梦泽察觉到这种诚心之后，他只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呼吸都静止了。

云梦泽忽然可笑地发现，他心目中那如初雪般纯洁的爱恋，那宝贵到可能一辈子只有一份的深爱，原来这么容易被玷污，原来是这么容易被葬送。

圣子却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有趣啊有趣，着实有趣，云家主，你笑我被命数牵扯不得完身，我却是笑你看不懂人心。——哦，对了。“圣子恍然大悟地说，又笑了起来，对着楚长明喃喃自语，又说又笑，”我都差点忘了。忘了我眼前的人根本没有心。“

圣子转头去看云梦泽，取笑道：”你说你，忍着做什么呢？你得到了什么呢？手里不过还是一场空。你既然得不到他的心，得到身体也未尝不可。这二者，总得有一样吧。云家主，他真的很好操，下面的嘴比上面的嘴诚实多了。虽然说我欺骗了你。“他是指在云梦泽面前装作对楚长明讨厌这件事，他如此坦荡地承认了，倒让云梦泽不知道说什么好，”可是，既然天机表明楚长明会有更多的男人，而且那些家伙，未必比不过你我，你如果不想让楚长明再出去拈花惹草，不如和我联手，一起彻底断了楚长明和其他人的姻缘。“

说到最后，圣子的语气变冷了，口吻笃定。他看向云梦泽的方向，一番话循循善诱，”从此以后，只有我一个和你分享他。禁锢他的自由——既然你说不出来，那我便替你说出来，反正你们都是伪君子，而我是真小人。——云家主，如今，做君子，还是做小人，是忍耐着不动手，还是干个痛快——你应该是个聪明人，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还需要我来教你吗？“

圣子继续说：”那你真是活该，一次次错过。“

闻言，云梦泽整个人都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