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兰皱了下眉头，道：“生杀阵？”

老者赞许地看了他一眼，心里头更加尊敬，回答道：“是的。不错。叙晚意大人这次选月神和一千年前，有极大的不同，天羽空今年全部一齐出发，但千年之前，只派出了一名。千年之前，也没有死这么多人，而且还是这么蹊跷的数字。不过天羽空毁灭痕迹过快，很遗憾，我不能找到完全证明叙晚意大人发动了生杀阵的证据。”

凤兰想起了十几天前那阵疑似永生之门的波动。他觉得奇怪，也能感觉到心魔的焦躁不安，他不知道它在担心什么，问它它却什么都不说。

老者忽然问道：“仙人，你那个总是跟着你的小徒弟呢？”

凤兰怔了怔，说：“他有些事情，稍微……离开了我一下。”

“是吗？”老者慈祥地笑了笑，“我见您很喜欢那个小徒弟，现在看他不在您身边，故此一问，如果有什么叨扰，还请别见怪。”

凤兰笑道：“你和我之间，不必要这么客气。”他只这么一说，也找不出来另外一句话来表示他的善谈，他心里藏着事，想起楚长明，更觉得心里不安，不知道是不是心魔影响了他。

气氛本来会如凤兰所想的一般凝滞尴尬一瞬，但老者很是殷勤，完全不给空气这个机会，“谢谢您。”他依然想夸凤兰，便按着那份心情，继续说：“您真是厉害，把一个人类的小孩，在二十几岁的年纪，就教导成了仙尊。”他看得出来，一提到那个徒弟，凤兰表情就生动了几分，看得出来，他们师徒感情一定很好。

老者这么真心的赞扬，按理来说，本应该要博得凤兰至少也要一笑，但对方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听了这句话，更加肃穆了几分，原先那份生动，都被这句夸奖的话一一打散。凤兰声音艰涩地说：“……是吗。谢谢。但我并不这么认为。”

老者以为对方这句话是自谦，要么就是在说是那个徒弟聪明，但凤兰脸上一点自豪感都没有，无论是为自己，还是为那个小徒弟，反而像是蒙上了一层阴霾，变得甚至能够看出几分凄然。

老者有些不解，眼下这个气氛却不好再多问，看凤兰那个样子，也没有想要给他解释的欲/望，便按捺下来，若无其事地继续提另外一个话题，希望凤兰从眼下这奇怪的情绪里脱身出来。

“啊，仙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不知接下来您有没有别的行程？您有什么空吗？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依然是叙晚意大人的月神那件事。他昨天送来请柬，说是要和月神进行一场婚礼。因为我是幽冥部落的长老，他也邀请了我一份。时间就在三天后，到时候高朋满座，以前受过您几次恩惠的其他部落首领也想要在那天见您一面。“

”不知您意下如何？“

”婚礼？“

”是的。“老者摸了摸胡子，笑道，”您久居极北之地，可能只听过而不了解。这是我们西北沙漠的一项风俗，是永生之门的一类巫术。虽然名称叫做婚礼，听起来也极为喜庆，但实际上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它乃是，以婚礼之名，行祭祀之事。“

”月神。听起来至高无上，尊贵显赫，但这个女子，实际上是要拿来献祭给永生之门，作为傀儡之用。而这场‘婚礼’一旦结成，不仅这位女子，乃至她的全族人，都要沦为水曜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