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开始,燕永怀走到那几个小和尚身前。
他看着面前这几个长相生疏的和尚,面露疑惑。
“慧远和慧觉两位大师呢?今日怎么没见他们?”
按理说,这种活动一般都是由少林寺的方丈或者西堂出面主持,但今日居然只是几个不曾见过的小和尚。
燕永怀面色不喜,看来少林寺是越发不把朝廷当回事了。
为首的小和尚见燕永怀面色微变,急忙开口解释。
“禀告陛下,方丈和西堂原本今日要亲自前来,但北方战事突然加急,寺庙内的大大小小师兄弟都去了前线,方丈和西堂也不例外。”
听到小和尚的话,燕永怀不仅没有得到解释的释怀,反而心里更感沉重。
那金阿骨不知怎么,突然加大了中部战场的兵力,前线士兵节节败退,压力颇大。
那几个老和尚因此赶往前线,理由倒是也说得通。
不过虽然小和尚解释了缘由,燕永怀还是打量了一下他周围同行的几个和尚。
里面倒是没有长相熟悉的人,燕永怀于是不再多问,净手执香,正欲作拜,但高台之下,人群之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昏庸之人掌权!百姓不幸!天下不幸!”一阵急促的高喊传来,伴随着喊杀声。
燕永怀就这样往下面看去,只见御林军已经和一千多装备精良的人马战斗起来。
御林军有三千人,前来捣乱的有一千人左右。
虽然人数上占优,但一接触,御林军就陷入了下风。
对面兵强马壮,浑身都是厚重的铁甲,刀枪不入,一时间那支骑兵如入无人之境,在高台之下左冲右突起来。
不过虽然下面彻底乱了起来,高台上的三个老头却一点都不慌。
周渤海还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捧瓜子,递给旁边的江同和。
江同和自然一脸高冷,没有理睬他,燕永怀倒是伸出手拿了几颗过去,两人边磕边聊。
“领头那个,是南城的城守,他爸爸还是我当年亲手提拔了,没想到现在还叛了我。”
燕永怀看着冲在最前面,膀大腰圆的男子,一脸唏嘘。
周渤海安慰道:“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定数,许是为了名,许是为了利,总找得到理由。”
燕永怀听到这,突然转头看向周渤海,“周宰相,那你呢?你可有为了名利,有这种相似的想法?”
周渤海哑然失笑,“陛下,当然没有。”
燕永怀不信,“一点都没有?”
周渤海无奈开口:“一点都没有!”
两人沉默了片刻,下面的骑兵也越来越近了。
燕永怀眯着眼,看着那队骑兵,突然饶有深意地开口。
“周宰相,那你说江易川,有没有这种想法。”一旁的江同和微微侧头,竖起耳朵。
周渤海饶有兴致地看了一眼江同和,才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着开口。
“陛下,这样说吧,这世界上他是最不可能有这种想法的人。”
燕永怀还是不信,“你的意思是说,他不会背叛我?”
周渤海彻底笑出了声,“陛下,江易川从未臣服任何人,谈何背叛?”
燕永怀一愣,周渤海继续开口,“他加入朝廷,也不过把朝廷当做一个工具,用来实现自己的目的罢了。”
“你太直接了周宰相,你不怕我不满意他?”
周渤海的脸色恢复了平静。
“扶大厦之将倾,力挽狂澜之人,必定,也只能是他。”
“陛下,臣不敢妄猜您的心思,臣只能告诉你,打牌哪怕就剩最后一张,只要这张牌是王牌,就能反败为胜!”
燕永怀陷入了思考,周渤海也不再说话,唯有江同和的嘴角不知何时微微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