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默虽憋了一肚子火,可说的每句话听起来都很客观,偏袒得不着痕迹。把众人之前误会江青姚之处都作了解释,很快那些不友善的目光都带上了歉意。
萧开胤无奈:“受了如此委屈,为何不告诉我?”
此前看到侯府丫鬟慌慌张张向安勇侯禀话,还不时偷瞄他,他便猜到江青姚这头出了岔子,悄然寻了过来。
也幸亏他来了。
江青姚道:“信我者,不用解释;不信者,便是磨破嘴皮也没用的。众夫人和小娘子与我不相熟,误会也正常,时日一久,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萧开胤颔首:“也对,不是人人都像本王这般坚定地信你。”
江青姚一时无语,奇怪地睨了他一眼。
他这一世的性子,变化颇大。前世寡言少语,终日皱着眉头冰冷肃穆,何曾有心思为她操心?
“闫夺。”
闫夺早就退至角落,一直垂着眸非礼勿视,闻言迅速上前行礼。
“取本王令牌将楚太医请来,为安勇侯夫人看诊。”
闫夺闪身退下。
老夫人惊得追了几步:“不可!”
京城谁不知道楚家医术了得,楚太医一来,白氏的“病”可就不好解释了。
可她哪里追得上闫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的身影消失。
萧开胤挑眉:“杜指挥使沙场有功,父皇体恤贤能,若知晓其母生病,别说一个太医,三五个也请得。”
老夫人惊出一层细汗。
若是惊动皇上,只怕难以收拾!
她万万没想到瑞王会如此宠溺一个商户女,暗暗朝贴身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不动声色地退至人群中,悄然离去。
老夫人转头看向江青姚:“望江娘子恕老身老眼昏花,方才没有瞧清楚是你‘伯母’先动的手。我儿媳受不得刺激,还是不劳烦太医了。”
头发凌乱的王氏被押在一边,听到提及她,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她只盼着不惹瑞王注意。
刚才属实气晕了,她眼下才知道害怕。
不远处,江青姚眨眨眼:“白夫人脑子有疾吗?那看病更当宜早不宜迟了。”
眼神纯澈,很是纯真。
“嗯,王妃说得对。”萧开胤点头。
老夫人险些吐出一口老血。
这江四娘听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她不信。
“王爷,此处女眷众多,不如随老身去吃杯茶。”老夫人再退一步。
她愿意私下放下身段,低头认个错,江娘子商户出身,但凡有点眼力见,都该见好就收了。
然而,不等江青姚开口,萧开胤却皱了眉:“不急,本王先给王妃主持下公道。”
说罢,看向王氏。
王氏吓得两股战战,软趴趴跪下去:“王、王爷恕罪,四娘,咱们可是一家人啊!”
江青姚冷道:“王大奶奶可是忘了?爹爹与我已被逐出族谱。”
萧开胤齿冷:“既是如此,你高攀什么?”
王氏脸肉都微微颤了起来。
萧开胤又道:“你说本王与王妃私奔相就?”
侯府的仆妇早就松开了王氏,她吓得一激灵:“王爷明察,民妇不敢妄议王爷,民妇没有啊!”
天可怜见,她只说了四娘!
萧开胤不悦道:“王妃在边城临危不惧,本王爱慕不已,受冤后一直担心她被其他男子觊觎,便自私地让她与本王拜了堂。”
“她为了宽慰本王,甘愿与本王生死与共。如此情深意重,本王都舍不得凶她半句,你竟敢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