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姚又道:“至于大房二房没有的头面、花房,那都是我爹爹用体几钱为我攒的嫁妆。你们若是若有心,也尽可给兄弟姊妹们买,爹爹和我是断不会眼馋的。”
一番话将大房二房说得无颜正视他们父女,大房二房的子女也投以艳羡目光。
二房刘氏面皮薄如蝉翼,被说得坐立不安,王氏却不是。
王氏笑着揭过此事:“嗨,谁会眼馋你的嫁妆,不过是先将丑话说在前面,以免事后有人不满。”
江青姚点头,看向竹默:“孩子顽劣,若撞坏了我的花儿,王大奶奶还得赔,仅那一盆并蒂兰就价值千两黄金呢。”
王氏心堵,刚说过不眼馋她的私物,眼下再强要倒是她不要脸了。
她只好讪笑:“还不是五房出了事,我瞧没人打理,先搬来替你保管。”
江青姚点点头:“我已回来,也不好继续麻烦王大奶奶了。竹默,叫人小心把花儿都搬回花房。”
竹默很快叫小丫鬟唤来五房的下人,一盆盆将那些名贵的花儿搬走。
王氏眼瞅着花架一个个空了,满园的春色好像都跟着消失,心头顿时空落落的。
江河不着痕迹地睨了江青姚一眼。
他怎得感觉这个不谙世事的侄女儿,一夜之间能担事了?
他忧心地瞥了江海一眼,兄弟俩都从对方眼底看到了些许不妙。
江河笑道:“先前大嫂提到五弟的账目有问题?”
王氏神色冷了几分:“鲜福楼去年盈利三十万两,佳人绣庄十万两……这些单是去年一年的,可五房的账目却并未涵盖这些。”
江源心下透凉:“我说过这几家铺子是姚娘的嫁妆,大嫂的嫁妆可算进公账里了?”
江海江河兄弟俩眼神闪烁,都没吭声。
这种事情叫女人争辩为好,他们没脸插嘴。
王氏强颜欢笑:“五弟这话说的,我先前便说过不会贪图姚娘的嫁妆,只是你们也要讲道理不是?俗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为了往后和睦相处,自然得分得公正。我的意思是姚娘先前的嫁妆值多少,便从你们五房的私账里扣,余下的可得算进公账了。毕竟你打点这几家铺面的银钱,可都说不清的。我嫁妆里的铺子不是也交给你打点了吗?我便同意拿出来重新核算。”
一直不吭声的刘氏小声道:“对,我的嫁妆也同意如此算。”
王氏笑着点头,江海兄弟俩和几房庶出都相继点了头。
不等江源说话,王氏又道:“还有那鲜福楼,日日亏损,我们也贴进去不少银两,这些都该五弟从私账里掏出来贴补的。”至于亏损多少,还不是她说了算,“不过我们大房把鲜福楼拿出来,你们五房总得拿其他好铺子换回去。”
二房跟着说道:“绣庄和茶庄也是亏着的,也像大嫂说的那般处理吧。”
合着他们这是一分不想掏出来,还妄图从五房再瓜分些过去。
江源悲怆地看看他们,浑身伤势疼得厉害。
江青姚扶住江源的胳膊。
江源哀凉地看女儿一眼,还真被女儿猜中了,这一个个的都想吸干他五房的血啊。
王氏看看江海和江河两兄弟,江河朝旁边几房庶出使眼色,一干人不动声色地把江源父女围在了中间。
不等他们放屁话,江源似是想通了什么:“便照大嫂说的,重新分吧。”